19岁的游曦被敌人残忍俘获,面对酷刑与羞辱始终坚贞不屈,最终被剥光衣服遭受灭绝人性的肢解,用生命践行了“跟着光走”的誓言。这位烈士名叫游曦,1908年生于重庆巴县,原名游传玉。游曦改名字那阵,才16岁,正是对世界充满热望的年纪。
1927年,羊城广州阴云密布。一位年仅19岁的志士,在敌人惨无人道的肢解暴行下,如流星陨落般,悲壮地走完了短暂人生,生命就此戛然而止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她用尽力气向围观的人群呐喊:“跟着光走!”这束光,究竟是什么?为什么能让一个年轻女孩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?答案隐匿于她十六岁为自己所取之名中,那便是“游曦”。这看似简单的名字,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与深意。
这个名字,不是一个简单的代号。它是一首由思想、肉体与精神谱写的三重奏。
一切都要从她还是游传玉的时候说起。在重庆第二女子师范读书时,她遇到了共产党人萧楚女,也读到了《新青年》。这些人和书,像一道光照进了她的世界。她开始省下饭钱买书,在深夜的油灯下,用一个个圈标记出心中的震撼。
她想让穷人有饭吃、有书读。这个朴素的理想,在她16岁那年,变成了一场决绝的行动。她毅然为自己更名为“游曦”,此名寓意深远,恰似破晓之际的晨光,又如冲破阴霾的曙光,象征着希望与新生,映照出她内心的憧憬与追求。她要跟着光走。这个名字的诞生,伴随着公开的反抗:办进步刊物,上街发传单,甚至当众喊出“反对封建礼教”,以此拒绝家里的包办婚事。
当她的导师萧楚女被反动派杀害后,这束思想之光,终于催促她拿起了武器。1926年,18岁的她告别母亲,毅然踏上了报考军校的道路。她要学习军事,要为老师,也为自己心中的光去战斗。
在黄埔军校,游曦开始用肉体的极限痛苦,去淬炼内心的信仰。她要把自己锻造成一块“打不碎的铁”。天不亮就开始的队列训练,把她的腿勒出一道道红印,走路都一瘸一拐。她和男学员一样,在满是碎石的地上练习匍匐,膝盖磨得血肉模糊。
练习射击,步枪的后坐力把肩膀震得青紫一片,她就用毛巾垫着继续练。痛苦换来的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成绩,是毕业时名列全队前20的军事素养。战友们皆言,她哪有半分姑娘家的柔婉,分明似一块坚韧之铁,于风霜中挺立,在磨砺里铿锵,浑身上下散发着刚硬无畏的气魄。
但这块“铁”也有柔软的时刻。夜深人静时,她会偷偷给母亲写信,承诺革命胜利后,要回家给妈妈做一件新棉袄。因担忧地址暴露会带来风险,那些信件虽承载着心意,却一封都未能踏上寄往远方的旅程,只能静静留存。为了更大的理想,她只能将这份孝心与温情,暂时压在心底。
1927年12月11日,广州起义爆发。游曦带领女兵班,在观音山(一说天字码头)的阵地上死战。子弹已然耗尽,她们毫无惧色。舍弃了枪炮的依仗,便操起石头、握紧刺刀、举起大刀、持稳梭镖,毅然决然地与敌人展开近身肉搏,尽显无畏与英勇。粮食耗尽,就吃生红薯、喝雨水。
她的手臂被子弹划开,或是被刺刀砍伤,血流不止。然而,她依旧声嘶力竭地嘶吼着:“同志们,务必坚守住这一方阵地!”身后就是老百姓!”阵地最终被攻破,受伤的游曦不幸被俘。敌人把她绑在树上,用活命诱惑她,逼问领导人的下落。
她把一口血痰吐在敌人脸上,轻蔑地宣告:“我就是领导人!”她痛斥反动派必将被人民推翻。迎接她的是鞭打和滚烫的烙铁。在生命的最后,敌人剥光了她的衣服,将她残忍肢解,试图用羞辱摧毁她的意志。
她的生命在19岁定格,但她的“光”却通过三件遗物,永远地留了下来。人们在她紧握的拳头里,发现了半张被血浸透的共青团团员证,那是她至死不渝的身份。
一枚她亲手雕刻、沾着血迹的“曦”字木牌,被战友辗转送到了她母亲手中。母亲把这枚木牌珍藏在床头的红木盒里,那是女儿留下的信念。
还有那本画满了圈的《新青年》,被她托付给战友,如今静静地躺在重庆红岩革命历史博物馆里,证明着她选择的道路,源于何等深刻的觉醒。
她没能亲眼看到中国的“曙光”,但她自己,就成了那道划破长夜的晨光。如今,广州的观音山早已改名越秀山,山上矗立着广州起义纪念碑,游曦的名字,就刻在显眼的位置。她的芳名镌于顽石之上,历经岁月亦不会磨灭;而她的精神,幻化为永恒之光,于时光长河中熠熠生辉,照亮后人前行的漫漫征途。
蒲公英
泣念英魂[哭哭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