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1977年底,结束了近一年的120师卫生员训练队学习生活,又坐着我们360团

我是克非 2025-11-02 07:58:17

我是1977年底,结束了近一年的120师卫生员训练队学习生活,又坐着我们360团那台唯一的大鼻子救护车,带着一个行李,脸盆,还有我母亲在我当兵走之前,搁她们车间,扎汽车坐垫的,照比我们家那台箭牌缝纫机,不知要粗壮很多的缝纫机用猪皮,为我扎的旅行袋,回到了360团。 ​我母亲先前是没有工作的,后来与家父一同几家从松花江某县乘坐闷罐车,支援我出生那个小城扩大地委,闷罐车里有土改时期县四区区长,我记事叫李大爷,他后来当了爱民区区委书记,给母亲安排了一个小官,就是汽车修配厂扎汽车坐垫车间的主任。 母亲管三个残疾人,几个正常人,且都是女的。那是一个区办企业。 ​我回到360团正是岁尾冬天,辽西大地开始冷了。 应该是跨入1978年了。我回到8连,我们连已经去沈阳施工去了,我被安排到留守班。 留守班有喂猪的猪倌,炊事班三兵,一个炊事班副75年四川开江县兵 ,一个老病号子73年安徽入伍徐老兵。这些人我都不熟悉。 ​我们留守班有两个大任务,一个就是站我们团南大门门岗,一个就是看我们连营房。好像就10来个战士,徐老兵什么活也不干,他有白血病,就是血癌,204医院确诊的。 他好像死过好几次,都被我们团那台救护车及时拉到兴城204医院救活了。 ​我的任务就是站岗,站南大门。我是有怨气的,你们都去大城市沈阳了,留我在家站岗。站到哪年哪月我也不知道。 ​我问过徐老兵,咱们连啥时候能回来?他说,这个可不好说,我73年一到咱们连,就被解放车拉南票二矿挖煤去了,挖到74年春天因为咱们连着大火了,把咱们连烧得吊蛋净光,才从南票撤回来,不着火你现在也得在南票挖煤。 ​我一想站岗总比挖煤好。我们开始是一个小时一换岗,后来留守班副说,咱们人少,一个小时一换,换的太勤了,他说从我开始站两个小时一换岗。 南大门岗楼子应该是砖头子砌的,外面抹的水泥,有一个瞭望孔,没有门。南大门前面就是一个大片庄稼地,靠近我们团大围墙的是我们团菜地,还有一个水泡子。 庄稼地中间有一条土路,白天经常有从五王庙村过来的大马车,车上坐着连说带唱,穿花袄扎红头巾的大姑娘小媳妇,车老板把马车赶到我面前,喊,二哥呀,吃了没? 我端半自动步枪,里面上五发子弹,我说,谁是你二哥! ​我高兴就让他们进我们团,从我们团里走,少绕不少路,不高兴我就说今天不行,部队命令,不让通过。 ​我们留守班住连部前面的一排营房,猪倌跟两炊事班战士住炊事班。 ​我挨着徐老兵。 ​我们站岗拿三样东西,一个是半自动步枪,我不会打枪,是徐老兵教我,站岗的时候有紧急情况先把子弹推上膛,这么射击,他给我演示一遍,让我跟着学几遍。 有五发子弹,告诉我可不能丢一发,丢了别说入党,你可能去喂猪去。 ​还有一个东西是必带的,就是马蹄表,提溜着去,再就是一件羊皮大衣,夜里很冷得穿着。 ​夜里有叫岗的,穿衣服就得去南大门,在南大门接岗。 白庙子的夜空没有月亮的夜漆黑一片,有月亮的夜空,天空都是星星,海风嗖嗖叫,远处的五王庙村隐在山坳里。 庄稼地白天看上去到处都是被截断的高粱秸秆根子,被残雪埋没。 ​夜里站岗太吓人了,我多半是前面那个站岗的往回走,我就悄悄在他后面尾随他回连里,我藏连部走廊,到点了我再回去。属于空岗,抓住是要受处分的。 ​有一天夜里我返回岗位比以前早,我发现有一个兵持枪站在岗楼里,吓坏我了,这下子完了。 ​我走过去,发现是老病号徐老兵,他说我跟你一个月了,你脱岗,万一敌人进入营房,怎么办,战争年代你脱岗,咱们金连长马上枪毙你!站岗责任重大,你保护的是全连的生命安全。现在咱们是保护全团的安全。 ​我知道你得脱岗,天天过来跟着你。 ​徐老兵说,你跟我承认错误,保证今后再不脱岗,我不告诉班副,告诉你就麻烦了。我承认错误,发誓狼来了也不退缩。 ​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脱岗。 ​徐老兵82年不得不复员回家,回家几个月就死了。 ​得知他的死,我在故乡牡丹江哭了一个晚上。 八连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,从来没有谁跟我红过脸也没有一次不愉快的记忆。 ​生命里有八连无尚荣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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