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0年,杨开慧牺牲前,搂着毛岸英轻声对他说:“我没有其他话留给你们,如果你们将来能够看见你们的爸爸,就对他说,我没有做对不起党的事情,我非常想他,只是我不能帮他了,望他能够多保重……” 1982年,在杨开慧的故居展开修缮工作时,一名工人意外砸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,在那堵沉默了52年的卧室砖墙里,一沓被厚厚蜡纸紧裹的手稿重见天日,这不是普通的陈年旧纸,而是那个战火纷飞年代最隐秘的心跳。 当研究人员小心剥开那些用泥灰封存的记忆,字里行间晕开的墨迹,早已分不清是当年的泪痕,还是岁月侵蚀的斑驳,1928年至1930年间,板仓老屋的深夜,一位年轻母亲无数次在黑暗中惊醒。 为了躲避国民党十万大洋的悬赏,杨开慧带着孩子过着不生火、闻犬吠即逃的流亡生活,在这种时刻随时可能降临的恐惧中,她把所有的深情都倾注在了无法寄出的信笺上,手稿里,她痴心地写道想“把眼泪贴在信纸上”,幻想着这样或许能替远在江西的丈夫分担病痛。 她甚至热烈而大胆地写下“要吻你一百遍”,想念他的每一寸发肤,那些“浓寒入肌骨”的凄冷冬夜,她反复叩问着这堵冷墙:“谁替我把信寄给你”为了不让这些文字招致杀身之祸,她只能将它们连同自己的呼吸,一块块砌进砖缝。 当枪声在1930年的长沙识字岭响起时,远在瑞金病中的毛泽东对此一无所知,直到那噩耗像重锤一样砸在心上,这位统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,茶饭不思,不管是后来面对赫鲁晓夫,还是面对美国记者斯诺,他谈及杨开慧时都极力克制。 但在那个当下,悲痛剥离了政治家的外壳,只剩下一个无力的丈夫,警卫员后来回忆,那天他走出屋子,颤抖着掏出身上仅剩的家当十块银元,递给通讯员说:“帮我给开慧修座墓吧”他用一生中最朴素的方式,祭奠着“百身莫赎”的亡妻。 他并不知道,那个他视作“骄杨”的女子,直到生命最后,都没在登报脱离夫妻关系的声明上签字,历史档案的角落里,藏着那个秋天最残酷的细节,11月14日那个清晨,何键下令行刑。 行刑队伍走到识字岭,刽子手开了两枪,年轻的杨开慧倒在血泊中,并未立即断气,直到那天下午,不知情的长官听到汇报,竟又派人带兵去补了一枪,她才29岁,而在几个小时前,她才刚刚推开抱着自己双腿痛哭的8岁长子毛岸英,留下了最后的嘱托。 那是母子俩的永别。小岸英在流浪和磨难中长大,却也没能逃脱命运的又一次捉弄,这似乎是一个关于“等待”的悲剧闭环,杨开慧没等到毛泽东的归来,20年后,毛岸英在朝鲜战场牺牲,毛泽东也没能等到长子回家。 对于岸英的遗骨,身为父亲的毛泽东选择了让他留在异国他乡,与那里的烈士做伴,直到1962年,毛泽东写下“我失骄杨君失柳”提笔时几次望着窗外出神,那是跨越三十年的回望。 那是他对过往岁月的交代,也是对那段未能善终的情缘最沉重的叹息,泪飞顿作倾盆雨,不只是词句,更是心绪,跨越半个世纪的时光,当我们站在展柜前凝视那些残损的手稿,依然能感到那种锥心之痛。 在那几页发黄的信纸角落,有一行极其模糊的小字:“润之,你在哪里”这句没能发出的询问,最终成了隔绝生死的绝响,而那个关于“谁替我把信寄给你”的问题,最终由时间做出了回答,虽然迟到了五十二年,但历史终究没有弄丢这些滚烫的文字。 信息来源:最是深情忆伟人(下)——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30周年——抚州发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