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半夜跌倒了,听到他咳嗽和呻吟,假装听不见,继续睡了,第 2 天早上起来看他还在地上趴着,问他需不需要叫救护车,老公说先扶他一把,我冷冷的拒绝了,最终还是叫了 120 过来。后半夜里,迷迷糊糊听见地板上传来咚的一声,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咳嗽,夹杂着哼唧。眼睛没睁开,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—— 他跌倒了。 我翻了个身,把被子往脖子里紧了紧,床垫的弹性带着后背微微发颤。地板是实木的,那声咚响闷沉沉的,像有块石头砸在棉花上,却又透过门缝钻进来,缠在耳朵边上。他咳得费劲,每一声都拖着长长的尾音,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,哼唧声断断续续,时高时低,像台快没电的收音机。 我闭着眼数羊,数到第三十七只,他那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应该是想爬起来,胳膊撑在地上,带动着身体晃动,地板缝里的灰被他指甲带起来,飘在半空中,我眼角余光能瞥见那点浮动的白。没撑住,又重重摔下去,这次的声音更闷,带着布料摩擦地面的沙沙声。他没再咳嗽,哼唧声也低了下去,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,像风穿过窗缝。 我摸过手机按亮屏幕,凌晨三点十四分。屏幕光刺得我眯了眯眼,赶紧按灭。黑暗里,他的呼吸声忽快忽慢,偶尔夹杂一声抽气,应该是碰到了疼处。我想起上次我崴了脚,坐在楼梯上疼得站不起来,给他打电话,他说在陪客户喝酒,让我自己慢慢挪到沙发上,等他回来。我挪了半个多小时,脚踝肿得像馒头,他回来时醉醺醺的,看了一眼说多大点事,转身就去洗澡了。 后半夜睡得不沉,总听见他那边有细微的动静。有时是手指抠着地板的咯吱声,有时是身体轻微翻动的摩擦声,还有一次,他似乎想伸手够茶几上的水杯,胳膊扫到了什么,叮铃哐啷响了一阵,又归于平静。我始终没动,后背对着他跌倒的方向,耳朵却把所有声音都收了进去,心里像压着块湿抹布,沉甸甸的,却没什么波澜。 天快亮时,外面泛起鱼肚白,房间里的光线慢慢亮起来。我伸了个懒腰,慢悠悠坐起来,被子滑到腰上。赤脚踩在地板上,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底往上爬。走到他旁边,他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,侧脸贴在地板上,头发乱糟糟的,沾着几根灰尘,嘴角有点破皮,渗着点血丝。他的右手蜷在身侧,手指关节通红,左手伸得老远,似乎还在够什么。 我低头看着他,声音平平板板:“需不需要叫救护车。” 他慢慢转过头,眼睛里布满红血丝,脸色苍白得像纸,嘴唇干裂起皮。他看着我,喉咙动了动,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:“先扶我一把。” 我往后退了一步,脚碰到了茶几腿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“扶不了,你太重。”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,嘴唇抖了抖,没再说话,只是把头转了回去,额头抵着地板。我拿出手机,拨通 120,报了地址,说有人在家摔倒,一直没起来。挂了电话,我站在旁边,没再看他,目光落在墙角的绿萝上,叶子上沾着点灰尘,蔫蔫的。 没过多久,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,越来越近。门被敲响时,我走过去开门,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,看到趴在地上的他,赶紧上前检查。有人问我他摔了多久,我说半夜就听见声音,具体多久不知道。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怪,我没在意,侧身让他们过去。 医护人员想把他翻过来,刚一动,他就发出一声闷哼,额头上冒出冷汗。我站在门口,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把他抬上担架,绑好安全带。他被抬起来时,眼睛一直看着我,那眼神里有委屈,有不解,还有点别的什么,我没看懂,也不想懂。 有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医院,我摇了摇头:“我在家收拾一下,等会儿过去。” 救护车开走后,房间里安静下来,地板上还留着他趴过的痕迹,淡淡的灰尘印子,还有几滴不起眼的血点。我拿来拖把,慢慢拖地,拖到那个位置时,稍微用力擦了擦,痕迹渐渐消失。窗外的太阳升起来了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地板上,亮堂堂的。我把拖把放回卫生间,洗了把手,走到厨房,打开冰箱,拿出牛奶,倒进杯子里,喝了一口,温温的,没什么味道。
老公半夜跌倒了,听到他咳嗽和呻吟,假装听不见,继续睡了,第2天早上起来看他还
分秒必争柳树
2025-11-26 05:00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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