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镇上新调来个分管教育的副镇长,姓周,听说以前在县一中当过教务主任。那天大课间

小杰水滴 2025-12-01 17:25:11

我们镇上新调来个分管教育的副镇长,姓周,听说以前在县一中当过教务主任。那天大课间,我们几个班主任正在办公室批作业,他突然推门进来,连校长都没提前通知。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,袖口卷到胳膊肘,手里攥着个帆布包,拉链没拉严,露出半截磨破的笔记本。看见我们抬头,他咧嘴笑了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倒比办公桌前那盆蔫了的绿萝还显精神。我们几个都愣了一下,手里的红笔停在作业本上。 镇上新来个管教育的副镇长,姓周,以前在县一中当教务主任。 大课间我们几个班主任正趴在办公室批作业,钢笔尖在作业本上划拉,红墨水洇开一小片。 突然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我们抬头,看见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,校长都没跟在旁边。 他穿件蓝衬衫,洗得发白,袖口卷到胳膊肘,露出半截晒黑的小臂。 手里攥着个帆布包,拉链没拉严,露出本笔记本,边角磨得起了毛,看着比办公桌前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还旧。 我们手里的红笔都停了,办公室里只剩下墙上挂钟“滴答”响。 他倒先咧嘴笑了,露出两颗小虎牙,声音有点哑:“老师们忙着呢?我随便看看。” 没人接话,谁都知道新领导上任,按规矩该先去校长办公室喝茶,哪有直接闯班主任办公室的? 他也不尴尬,径直走到靠窗的办公桌前,弯腰看桌上摊着的数学卷子,手指在一道错题旁边轻轻敲了敲:“这道题,上次县统考也好多学生错——你们班错了几个?” 说话的老师愣了愣,报了个数,他点点头,从帆布包里掏出那本磨破的笔记本,翻开,铅笔头在上面记着什么,笔尖在纸上沙沙响。 我偷偷瞥了眼他的笔记本,纸页边缘卷着,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,还有用红笔圈出来的“课间十分钟利用率”“作业批改反馈周期”,倒像是我们教研组的会议记录。 有人小声问:“周镇长,您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?” 他抬起头,手里的铅笔没停:“打招呼干啥?等你们把作业本摆整齐,把话想好?我以前当教务主任,就爱这会儿串办公室——老师们忙着呢,才没空跟我客气,我才能看见真东西。” 这话一出,办公室里倒松快了些。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,把刚批完的作业本往旁边摞了摞:“可不是嘛,上周二我正给学生讲题,教务处主任突然进来听课,吓得我把‘勾股定理’说成‘勾股定律’。” 周副镇长“噗嗤”笑出声,小虎牙又露出来:“那主任是我以前同事,他就那毛病,生怕老师们偷懒。” 说着他走到那盆绿萝旁边,伸手摸了摸叶子,指腹擦过叶片上的灰尘:“这绿萝多久没浇水了?” 没人接话,我们办公室向来忙得脚不沾地,谁还记得给盆花浇水。 他没再说啥,转身往外走,走到门口又停下,回头指了指帆布包:“以后有啥想法,直接写纸上塞我包里,我每天下班前会来取——别写成汇报材料,就像跟我唠嗑那样就行。” 门关上的时候,我才发现手里的红笔不知啥时候又开始动了,红墨水在作业本上划出整齐的对勾。 后来才知道,他每天大课间都会在各个学校转,有时在教室后门看学生上课,有时蹲在操场边看孩子们跳皮筋,帆布包里的笔记本换了一本又一本,每本边角都磨得毛毛糙糙。 那盆绿萝后来被美术老师移到了窗台上,每天晒太阳,有人想起来就浇点水,没过多久,蔫黄的叶子掉了,新抽的嫩芽绿得发亮。 你说这人怪不怪?当领导的,放着会议室不坐,偏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,偏喜欢听老师们说点家长里短的实在话。 可仔细想想,这样的“怪”,倒比那些隔着桌子握手的客气,让人心里踏实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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