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1年一天深夜,戴笠把他的秘书周志英抱到了床上,两人一番激情过后,周志英依偎在戴笠的怀中,戴笠承诺过几天就娶她,却不想几天后戴笠把她送进了监狱。 1946年重庆的冬天,嘉陵江边的破庙门口,那个攥着生锈特工奖章的乞丐婆,冻僵的手指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,像是要抓住什么——没人知道,九年前她也曾穿着月白旗袍,在曾家岩的灯光下等一句“黄道吉日”。 1937年的杭州,浙江省警官学校的档案室里,周志英指尖划过卷宗时总带着刚洗过手的皂角香。那时她还是个白净高挑的姑娘,以为守着文件就能安稳过一生,直到戴笠巡视时投来的那一眼,像钩子般把她从杭州扯到了重庆的权力漩涡里。 白天她是处理机密电文的行政秘书,老特务见了都要避让三分;晚上却成了公馆里的私人物件。这种分裂的日子过了两年,她竟从肉欲的纠缠里看出了“爱情”的模样,尤其是在戴笠发妻毛秀丛过世后,那句“挑个黄道吉日”的醉话,让她连夜备好了红嫁衣。 1941年深秋,当黑色轿车停在息烽集中营门口,周志英才发现“秘密关押”四个字,比戴笠的承诺更像一句实话。手令上没有罪名,只有冰冷的铁窗和暗无天日的牢房——她不知道,那时戴笠正忙着把另一位名叫余淑衡的女大学生送去美国留学,手段既多情又残酷。 可她为什么不逃呢?是乱世里没有容身之处,还是那点残存的幻想比自由更重要?在牢房里熬了两年,头发长到腰际,身体被折磨垮了,透过铁窗看月亮时,想的竟然还是“抗战胜利就结婚”的春秋大梦。 1943年出狱时,她衣衫褴褛地一路跪到戴公馆门口,破碗里的冻疮膏混着眼泪,以为低到尘埃里就能开出花。戴笠抄起鸡毛掸子的瞬间,她才看清权力的眼里从来没有“旧情”,只有被冒犯后的暴怒——打完,他甚至没再看一眼,挥手让特务把这个“疯女人”扔回监狱。 这次进去,她彻底疯了。渣滓洞的霉味钻进骨头缝,她开始对着铁窗喊“戴局长夫人”;后来转回息烽,来来回回的折腾把理智磨成了粉末。每到抗战胜利的消息传来,别人在欢呼,她就缩在墙角缝补一件不存在的嫁衣。 有人说她是被爱情冲昏头脑,可翻开1943年的军统档案,余淑衡正拿着戴笠给的船票赴美留学。同样是女人,一个被送去镀金,一个被踩进泥里,差别或许不在情分,而在“利用价值”是否耗尽——周志英的“痴”,不过是把权力的施舍误读成了爱情。 1946年3月,戴笠飞机失事的消息传来,沈醉清理关押名单时,随手就把这个没了威胁的女人放了。狱警打开铁门,那个曾经想要红妆出嫁的姑娘,穿着脏得发亮的破棉袄,只会机械地重复自己的“夫人”身份。 重庆街头从此多了个见穿军装就跪的疯女人。短短几个月,她的生命走到尽头,大雪掩埋破庙门口的身体时,攥着奖章的手指还没松开。29岁的年纪,她用一生证明了那个道理:在极端不对等的权力关系里,真心和尊严从来都是最不值钱的零件,用完即弃,不留痕迹。 她曾在深夜的怀中听承诺,最终在寒冬的街头念“夫人”;红烛未点,疯癫成妆,重庆那年的雪,落得比她的眼泪更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