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3年，钱钟书追求燕大校花赵萝蕤，可赵萝蕤根本没有看上他，而是喜欢当时一文不名的穷小子，没想到她的原因非常简单又实际：他长得好看。 如果不去翻看那些泛黄的旧故纸堆，恐怕很难有人能把“苦力强”般的农妇形象，和那个惊艳了北平文化圈的顶级名媛联系在一起，赵萝蕤这个名字，若是搁在民国那会儿的社交场上，分量是极重的。 哪怕是眼界极高的篆刻大家陈巨来，也从未把林徽因或陆小曼排在第一，唯独认定赵萝蕤才是那个时代文人心头的“无冕之后”这位赵家千金的起跑线，大概是很多人终其一生的终点，父亲是享誉学界的赵紫宸，家里往来的不是徐志摩就是胡适。 在这样的环境里泡大，十六岁考燕京大学，二十岁读清华研究所，英语和钢琴仅仅是她的基础技能，连那位眼高于顶、扬言“清华没人配当我导师”的钱钟书，都曾在她这儿栽过大跟头。 当年的钱钟书，为了追求这位“苏白”混着洋文讲的才女，可以说是煞费苦心，又是送巴黎来的时髦丝巾，又是拿《围城》的初稿去套近乎，可赵萝蕤偏偏是个极其“任性”的主儿，她对那些才子佳人的惯用套路全然免疫。 那条精贵的丝巾，转手就被她送给了扫盲班的王大娘，而钱才子那饱含深情却并未打动佳人的手稿，据传因为这份挫败，被他又气又恼地撕了好几章，很多人猜《围城》里那位让他念念不忘的唐晓芙，或许真带着几分赵萝蕤的影子，聪明、甚至带点让他无可奈何的决绝。 那时候的陈梦家，虽然顶着“新月派”诗人的名头，但在精明的丈母娘眼里，就是个连像样皮鞋都穿不起的穷小子，更要命的是，赵萝蕤竟然还是“倒追”她不管陈梦家住的是自家的小阁楼，也不管他那一袭长衫有多寒酸，甚至每月都要为了给陈梦家凑生活费。 不得不向好友杨绛借钱周转，有人问她图什么，她的回答简直直白得可爱：“他的诗写得烂透了，但我就是贪图他长得漂亮”这种“颜控”发言背后，藏着的是一种更深层的灵魂共振，她喜欢看这个穷书生在煤油灯下给工友们讲课的样子，那时候的他眼里有星星。 比大学堂里那些摇头晃脑的老教授生动一万倍，为此她甚至会把自己母亲精心炖好的冰糖雪梨，偷偷端上那间清冷的小阁楼，这种“下嫁”，很快就迎来了现实的重锤，家里断了她的经济来源，母亲更是强烈反对，但这并没有拦住她。 1936年，没有盛大的排场，两人在司徒雷登的办公室里草草完婚，婚后的日子，更是把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，生生磨成了生活的多面手，为了给丈夫换一张像样的榆木书桌，让他能趴在那写完考古考据，赵萝蕤毫不犹豫地当掉了陪嫁的玉镯。 随着战火蔓延，两人一路南下流亡到昆明，因为西南联大有“夫妻不同校”的硬规矩，精通西方文学的赵萝蕤退回了家庭，但这并不意味着妥协，若是去那个时期的厨房看一眼，你会被眼前的景象震住。 炉子上的菜锅正滋滋冒烟，因为生煤球炉，她那曾经精致的短发沾满了灰尘，但她的膝盖上，居然摊开着一本英文版的狄更斯小说，哪怕是在躲避空袭警报的生死关头，她怀里死死护着的也不是金银细软，而是丈夫呕心沥血写成的《殷历谱》。 哪怕这代价，是遗失了自己翻译了大半的《尤利西斯》手稿，她也从未抱怨过一句，但命运似乎总觉得给她的考验还不够，特殊的风暴来临时，这对曾经在清华园让人艳羡的眷侣，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。 那个曾在星空下讲课的陈梦家，因为考古学者的身份被贴满大字报，被迫跪在碎瓷片上，当赵萝蕤冲上去想要护住丈夫时，换来的只是被粗暴推倒和碎裂一地的眼镜片，那个写在纸条上的“今生欠你一场巴黎的雪”，最终也没能兑现。 陈梦家没能熬过那个冬天，在绝望中吞下安眠药，只留下赵萝蕤一个人在世间疯魔，由于遭受巨大的精神刺激，她一度精神崩溃，甚至即使平反的消息传来，她在干校喂猪的手也依然止不住颤抖。 后来的人们整理陈梦家的遗物，在那只生锈的铁盒子里，发现了他一直珍藏的第一支钢笔——那是当年那个不顾一切爱上他的富家小姐送的定情信物，故事的最后，并没有俗套的大团圆。 晚年的赵萝蕤，独自一人住在父母留下的老宅里，重新拾起了翻译笔，那本厚重的《草叶集》全译本问世时，已经是1991年，1998年寒冬，赵萝蕤病逝。据说她弥留之际，听着窗外白杨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。 还在念叨着某个诗句的韵脚，恍惚间，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，那个穷书生正翻动着书页，而她只是坐在一旁，静静地看着他，觉得那便是一生。 信息来源：《钱钟书的情感世界》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，2015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