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难也要活下来,我朋友上个月企业关门倒闭了,深圳的几套房子被银行抵押走了,目前走法拍程序,从身价几千万变成了倒欠外边1200多万,他现在租住在城中村的单间里,二十平米的屋子塞着一张床、一个折叠桌和几个装满文件的纸箱,墙上还贴着当年公司上市时的庆功照,照片里他西装革履站在C位,如今T恤袖口磨得发毛,胡茬几天没刮,眼神里的光都淡了大半。 上周三下午,我攥着两盒卤味站在深圳城中村的巷口,导航说往前第三个红铁门就是。 朋友老陈的电话打了七次才接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:“上来吧,三楼左手边,没锁。” 推开那扇掉漆的木门,二十平米的空间立刻涌来一股潮湿的纸箱味,混杂着速溶咖啡的焦香——一张单人床占了大半位置,床尾堆着几个鼓鼓的纸箱,标签上“法院传票”“债务清单”的字迹被雨水洇得发蓝,折叠桌支在窗边,上面摊着半张写满公式的A4纸,笔帽还没盖。 最扎眼的是墙上那张裱框照片,2019年公司上市庆功宴拍的,老陈站在正中间,笔挺的阿玛尼西装,左手比着“1”,右手搂着副总,香槟塔在身后闪着光;现在他就坐在照片底下的小马扎上,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袖口磨出了毛边,胡茬青黑一片,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,看见我进来,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才起身。 “卤味还是你爱吃的那家,微辣。”我把盒子放在折叠桌上,桌腿晃了晃,他赶紧伸手扶住。 “谢了,”他低头拆筷子,“刚算了下,法拍的钱到账,还差银行800多万,外面私人的债……400多万吧。”声音很轻,像在说别人的事。 我盯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——以前那双手戴着百达翡丽,签过千万级的合同,现在正笨拙地撕着卤味包装袋,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油污,我突然想问:摔这么狠,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?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,突然抬头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堆起来,像揉皱的纸:“上周在楼下面馆,听见老板跟伙计说‘再难也要活下来’,突然就醒了。” 他指了指那些纸箱,“这里面是以前的项目资料,有些技术方案现在看还能用,昨天联系了个以前的徒弟,他在东莞开了个小厂,说让我过去帮忙做技术顾问。” “其实也没那么糟,”他掰着手指算,“房租800,每天吃饭50,一个月4300就够活,以前一天应酬都不止这个数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那张庆功照,“那时候总想着上市、扩张,以为钱能堆出安全感,现在才明白,能喘气,能做事,就不算输。” 我想起去年他最慌的时候,躲在香港不敢回来,电话里吼着“不如死了算了”,是他老婆带着孩子在深圳租了个小房子,每天发女儿的视频给他——“爸爸你看,妹妹今天会背《静夜思》了”,“爸爸,妈妈说你在加班,我们等你回家吃饺子”,那些细碎的声音,原来早就在他心里搭了座桥。 现在他每天早上六点起,去附近公园跑步,回来就整理那些技术资料,下午去图书馆查最新的行业报告,晚上给女儿打视频电话,语气比以前温柔多了。 他说以前觉得成功是住多大的房子,开多贵的车,现在觉得,能看着女儿长大,能重新捡起自己喜欢的技术,就够了。 “先活着,”他拿起一块卤鸡爪,“活着就有机会把债还了,活着就能再看见光。” 临走时我回头看,夕阳从窗户斜照进来,刚好落在那张庆功照上,照片里的老陈意气风发;而照片底下,那个啃着鸡爪的男人,袖口磨着毛边,眼神却慢慢亮了起来——像雨后的星星,虽然微弱,却在努力闪烁。
再难也要活下来,我朋友上个月企业关门倒闭了,深圳的几套房子被银行抵押走了,目前走
凯语乐天派
2025-12-14 01:29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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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之利刃
小编瞎说了,上市公司的债务和老板没有关系,更何况才欠几千万,上市公司的壳起码值10个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