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收到嫂子从老家寄来的羊肉，满满一大箱，开始我以为是我妈买的，让她帮忙寄，后来

今天收到嫂子从老家寄来的羊肉，满满一大箱，开始我以为是我妈买的，让她帮忙寄，后来才知道是嫂子的娘家妈妈让她寄给我和我妹。我妈都不知道这回事。抱着沉甸甸的泡沫箱往家里走，楼道里的邻居直问：“买啥好东西了？”我笑着说老家寄来的羊肉，心里却犯嘀咕。 快递柜提示取件时，我正啃着苹果往家走。 屏幕上“生鲜冷链”四个字跳出来，心里先咯噔一下——妈前几天说要寄冬储菜，怎么改路子了？ 泡沫箱比想象中沉，手指扣着提手往楼上挪，楼道声控灯跟着脚步亮了又暗。 三楼张阿姨开门倒垃圾，瞟见箱子问：“买啥好东西？” 我喘着气笑：“老家寄的，可能是羊肉？”话出口自己都愣——妈从没寄过这玩意儿。 进门先给妈打视频，镜头里她正择白菜，“羊肉？我没寄啊。” 她举着手机绕厨房转了圈，“冰箱里还有你爸上周买的，够吃。” 挂了电话，我蹲在箱子前拆胶带，冰袋化的水顺着指缝流到地板上，一小滩。 正擦地呢，妹妹微信弹过来：“嫂子刚跟我说，是咱姨（嫂子她妈）让寄的！说天冷了，她老家那边羊肉好，让咱姐妹俩补补。” “咱姨”两个字戳得我心口一热——嫂子嫁过来五年，我见过她妈总共三次，每次都是过年匆匆一面，连她爱吃甜还是辣都记不清。 以前总觉得，嫂子夹在我家和她家中间不容易，我们做小姑子的少添麻烦就行。 逢年过节发个“阿姨好”的微信，都像完成任务。 可她妈倒记得，我去年随口提过一句“北方冬天吃羊肉暖”，原来真有人把闲话往心里去——那我呢？我又记着她什么？ 泡沫箱里的羊肉切得整整齐齐，肥瘦相间，一看就是仔细挑过的。 姨肯定是大清早去市场，跟肉贩比划着“要适合炖萝卜的”，又怕路上坏，装了三层冰袋。 嫂子呢，估计是她妈催着“快给你俩小姑子寄过去”，她才瞒着我们，怕我们推辞。 晚上炖了一锅萝卜羊肉，妹妹扒拉着碗里的肉说：“咱姨是不是扎俩小辫，笑起来眼角有皱纹？” 我点头，突然想起第三次见她时，她往我包里塞了袋炒花生，说“路上吃”，我当时还客气地推了半天。 汤咕嘟冒泡的时候，我翻出嫂子的微信，打字删删改改——“谢谢姨寄的羊肉，特别香”后面，加了句“下次视频让我跟姨说说话吧”。 以前总觉得亲戚关系是“有事儿才联系”，原来惦记这东西，从来不用挑日子。 睡前给嫂子回了电话，她说姨知道我们收到了，在电话那头笑：“俩孩子在外头不容易，多吃点热乎的。” 挂了电话，我摸着空了的泡沫箱，冰袋早化成了水，可箱子底好像还留着点羊肉的膻香，混着姨身上的洗衣粉味儿——上次见她时，她正蹲在院子里晒被子，风吹着床单晃，她仰头跟我说话，身上就是这味儿。 现在想想，那箱羊肉哪是寄吃的？ 是姨把“惦记”剁成块，裹着冰袋，穿过几百公里路，砸在我这颗总以为“亲戚就是客套”的心上。 明天得给姨打个电话，就说——“姨，您寄的羊肉，炖萝卜最好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