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和儿媳妇婚事已经定下来了,今天儿媳妇跟我说希望婚后我们分开来住,他们小夫妻不跟我们住一起,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,等攒够了钱他们再买新房子。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,自己家有房子不住,要在外面租房子住, 婚事定下来那天,我把主卧的衣柜腾空了。 老房子住了二十年,衣柜还是儿子出生时打的,深棕色实木,边角被他小时候啃出浅浅的牙印。我蹲在地上擦柜底,摸到一枚泛黄的糖纸,是儿子五岁时偷偷藏的奶糖,当时他说要留给“未来媳妇”,把我逗得笑出眼泪。 下午小敏来了,手里提着袋苹果,红扑扑的,像她的脸。她没像往常那样直奔厨房帮我择菜,而是坐在沙发上,手指一下下绞着衣角。阳光从阳台斜进来,落在她发梢,有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飘。 “妈,”她开口,声音比平时轻,“有件事想跟您商量。” 我心里咯噔一下,手里的苹果刀停在半空。 “我跟阿哲商量了,婚后……我们想自己住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——“先在外面租个小房子,离您不远,骑车十分钟就到,周末肯定回来吃饭。等攒够钱,我们再买套属于自己的。” 苹果“咚”地掉在案板上,滚到水槽边。我盯着她,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话。 自己家三室一厅,主卧带阳台,阳光最好;次卧摆着儿子的旧书桌,他说留给小敏放化妆品正好;客卧宽敞,将来有了孩子,保姆住也够——怎么就住不下了? 晚上阿哲回来,我把他拽进厨房,压低声音问:“小敏是不是嫌这房子旧?还是嫌我做饭不合口味?” 儿子靠在门框上,叹了口气。“妈,她不是嫌您。”他挠挠头,“她就是觉得,刚结婚想试试自己过。早上想睡懒觉不用早起做早饭,周末想窝在沙发上看剧不用顾忌声响,她说您做的红烧肉好吃,但也想学着做我们俩爱吃的辣火锅——放双倍辣椒的那种。” 我愣住了。 手里的锅铲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油星溅到脚背上,不疼,就是有点麻。 我想起自己刚结婚时,跟公婆住一起。婆婆是个利落人,每天早上五点起来擦地、做早饭,粥熬得黏糊糊,馒头蒸得白胖胖,可我总觉得不自在。想睡个懒觉,听见她扫地的声音就赶紧爬起来;周末想跟阿哲爸出去看电影,得先问婆婆“晚上用不用留饭”;有次跟阿哲爸吵架,我躲在卫生间哭,听见婆婆在客厅问“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”,心里又酸又涩。那时候偷偷羡慕过同事小李,小两口自己住,下班路上买串糖葫芦都能边吃边逛,不用急着回家做饭。 原来,当年我偷偷羡慕的,现在小敏想自己试试。 夜里我躺在床上,听着隔壁房间阿哲打游戏的声音,还有小敏偶尔的笑声,突然觉得这房子好像真的有点“挤”。不是空间挤,是“日子”挤——我的日子,儿子的日子,小敏的日子,都想在这三室一厅里铺开,可每个人的日子,都有自己的褶皱和边角,叠在一起,难免硌着。 第二天早上,我煮了小敏爱吃的溏心蛋,把苹果削成小块装在盘子里。她来的时候,我把钥匙递给她——是客卧的钥匙,也是这房子的备用钥匙。 “租房子也行,”我说,“但这钥匙你拿着。哪天不想做饭了,或者吵架了,或者就是想喝口热汤了,随时回来。” 小敏眼睛红了,伸手抱了抱我。她的头发上有淡淡的洗发水味,像春天刚抽芽的青草。 我拍着她的背,突然想起那枚泛黄的糖纸。原来当年儿子说的“未来媳妇”,不是要住进这个衣柜,是要和他一起,在这世界上,另起一行,写他们自己的故事。 阳光透过阳台的茉莉,落在地板上,斑斑点点的。就像这日子,有旧的印记,也该有新的光亮。
儿子和儿媳妇婚事已经定下来了,今天儿媳妇跟我说希望婚后我们分开来住,他们小夫妻不
好小鱼
2025-12-14 12:50:09
0
阅读: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