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5年,74军副军长余程万在香港意外遇害,女儿在收拾余程万的遗物时,在他日记本上看到有这样的一段话:“我生平最感谢的人就是张恨水了,他帮了我两件大事! 1955年的香港,铜锣湾的霓虹刚亮起不久,却照不亮余家的悲戚。74军副军长余程万在住所附近遭遇劫匪,身中数弹不治身亡,这个曾在常德会战中死守孤城的抗日名将,最终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落幕。女儿余华芳在整理父亲遗物时,指尖抚过那本磨破封皮的日记本,一行字迹力透纸背,让她瞬间红了眼眶——她从未想过,父亲这位铁血将军,会对一位文人如此感念至深。 余程万与张恨水的交集,始于1943年那场惨烈的常德会战。当时,余程万担任74军57师师长,率部驻守常德。日军集中六万兵力围城,而57师满编不过八千余人,装备悬殊、补给断绝,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死战。余程万在战前写下遗书:“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”,随后带领将士们在断壁残垣中与日军展开巷战,每一条街、每一栋楼都成了厮杀的战场。 战役打了整整16天,57师伤亡殆尽,八千将士最后仅剩三百余人。余程万看着身边倒下的弟兄,看着被战火焚毁的城池,在弹尽粮绝、援军迟迟未到的绝境下,为了保留有生力量,他被迫率残部突围。可谁曾想,这场拼尽全力的坚守,却成了他人生的“劫难”——蒋介石得知他突围而非战死,怒不可遏,当即下令将其押往重庆,以“临阵脱逃”的罪名判处死刑。 消息传开,57师幸存将士悲愤不已,常德百姓更是联名请愿,可在蒋介石的盛怒之下,没人敢轻易求情。就在余程万身陷绝境、等待枪决的时刻,远在重庆的张恨水得知了此事。这位以《啼笑因缘》《金粉世家》闻名的作家,彼时正在前线采访抗战将士,他亲眼见过常德会战的惨烈,也听闻了余程万的英勇,深知所谓“临阵脱逃”纯属冤案。 张恨水没有犹豫,立刻放下手中的笔,开始奔走呼号。他先是走访了数十位57师幸存老兵,详细记录下他们在常德城的浴血细节,又亲自前往常德,实地勘察战场遗迹,收集百姓的证词。随后,他以惊人的速度写下了长篇纪实小说《虎贲万岁》(“虎贲”是57师的荣誉称号),书中字字泣血,还原了57师将士死守孤城的悲壮场景,更明确记载了余程万是在“弹尽粮绝、伤亡九成”的情况下才被迫突围,绝非“临阵脱逃”。 《虎贲万岁》一经出版,立刻轰动全国。无数读者被书中将士的爱国情怀打动,更对余程万的遭遇愤愤不平。舆论的洪流汹涌而至,连国民党内部不少将领都纷纷上书,为余程万鸣冤。蒋介石迫于压力,不得不收回成命,将余程万的死刑改为有期徒刑两年,后来又借着抗战局势需要,提前将其释放,让他重返战场。这是张恨水帮余程万的第一件大事——以笔为刀,救他于生死关头。 而第二件事,却藏着余程万晚年的隐痛。抗战胜利后,余程万跟随蒋介石参加内战,1949年在云南率部起义不成,辗转逃往香港。彼时的他,背负着“国民党战犯”的骂名,又因与蒋介石的隔阂,在香港过得小心翼翼,甚至有人造谣他“贪污军饷”“投降日寇”,让他备受非议。 远在大陆的张恨水得知后,再次挺身而出。他在《人民日报》等报刊上发表文章,回忆常德会战的真实情况,澄清了关于余程万的种种谣言,明确指出他是“抗日有功之臣”,那些污蔑之词纯属无稽之谈。张恨水的文章不仅让大陆民众了解了余程万的真实面目,也让香港的舆论逐渐转向,为余程万在香港立足扫清了障碍。更难得的是,张恨水还通过海外友人,给余程万寄去书信,鼓励他放下过往,安心生活,这份跨越阵营的理解与支持,让余程万倍感温暖。 余华芳捧着父亲的日记本,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军,也看到了他在蒙受冤屈时的无助,更感受到了他对张恨水的由衷感激。日记里还写道:“恨水先生非军人,却有军人之骨气;无兵权,却有拨乱反正之力量。他笔下的文字,比枪炮更有力量,救我命、正我名,此生无以为报。” 其实,张恨水与余程万素未谋面,两人的交集全凭一份家国大义。张恨水作为文人,始终坚守着“以笔报国”的信念,他痛恨虚假与不公,更敬重那些为国家和民族流血牺牲的英雄。在那个动荡的年代,他没有选择明哲保身,而是用自己的文字为英雄正名,为正义发声,这份风骨,足以让人敬佩。 余程万的一生,战功赫赫却命运多舛,常德会战的荣耀与后来的漂泊流离,让他的人生充满了传奇与遗憾。而张恨水的两次援手,就像黑暗中的两道光,照亮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。这段文人与武将之间的深厚情谊,也成为了抗战史上一段佳话。 历史不会忘记那些在战场上浴血的英雄,也不会忘记那些以笔为剑的文人。他们虽身处不同领域,却有着同样的家国情怀,同样的正义担当。正是因为有了他们,那段黑暗的岁月里才有了希望,那些英雄的事迹才得以流传,那些不公的遭遇才得以昭雪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