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亲大姑,我小时候经常跟我说,说等我长大了嫁给他儿子吧。并且说这句话的时候,那种眼神让当时是小孩子的我都很反感。说不出来,反正就是骄傲,自豪,好像让我嫁给她儿子是看的起我的感觉。 我大姑,是我爸的亲姐姐,家里就表哥一个男孩,从小被她捧在手心里。 我小时候暑假总往她家跑,表哥比我大三岁,会带我爬树掏鸟窝,也会抢我的麦芽糖。 那天下午,堂屋里的吊扇吱呀转着,大姑坐在竹椅上,手里摇着把旧蒲扇,扇面上还粘着块没洗干净的糖渍——是上次表哥抢我糖时蹭上的。 她忽然停下扇风,盯着我看,眼神亮得有点晃眼,“等你长大了,就嫁给你表哥吧?” 我嘴里的西瓜籽还没吐干净,一下子愣住了。不是害羞,是觉得胸口闷闷的,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——她说话时嘴角扬着,不是笑,是那种……好像我点头是天大的福气,不点就是不懂事的骄傲。 后来长大些,我妈说,那时候的人都兴亲上加亲,大姑是真心觉得我们俩好。可我总记得那个眼神,不是疼爱,是把我和表哥都当成了她手里的物件,好像只要她点头,我们就得按她画的线走——真的是这样吗?还是小孩子的眼睛太尖,把大人的好意都读拧巴了? 大姑的骄傲,或许是因为表哥成绩好,长得也周正,在她眼里,儿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;可她忘了,我那时才七岁,还不懂什么叫嫁人,只知道被人那样盯着、安排着,心里像爬了只毛毛虫,痒丝丝地难受。 这种难受后来变成了躲闪,再去大姑家,我会绕着她坐的竹椅走,表哥递来的糖,也不敢接了。 那年夏天剩下的日子,我没再去过大姑家,连表哥托人带信说捉了只刺猬等我去看,我都摇头说不去。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,表哥娶了邻村的姑娘,大姑来喝喜酒时拉着我手,说“你看你表哥多有福气”,眼神里还是有当年那点亮,可我已经能笑着应和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。 现在想想,或许长辈的爱有时就是这样笨拙,带着他们那个年代的局限,可小孩的心最是敏感,一点不舒服就会记很久——我们能做的,大概就是长大后,试着把那些不舒服轻轻放下,只记住表哥曾带我爬过的树,和刺猬身上软乎乎的刺。 前几天回老家,在杂物间看到那把旧蒲扇,糖渍早就干成了褐色的印子,吊扇还是吱呀转着。我拿起扇了扇,风里好像还飘着那年夏天的西瓜味,和大姑眼里那点让我莫名反感的、沉甸甸的“好”。
我亲大姑,我小时候经常跟我说,说等我长大了嫁给他儿子吧。并且说这句话的时候,那种
奇幻葡萄
2025-12-16 19:46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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