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说的一番话，让我感慨，为什么她明知道有些事改变不了了，却还总不能释怀。 昨

我妈说的一番话，让我感慨，为什么她明知道有些事改变不了了，却还总不能释怀。 昨天的通话持续了两个小时，末了她忽然提高声调，说再也不给我爸打电话了。 我妈握着电话听筒的指节泛白，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撞在玻璃上，沙沙声混着她的哽咽，像极了他们这些年的日子——总在看似平静里藏着细碎的磕碰。 导火索是前阵子交社保的事。社区通知下来那天，我爸只交了自己的那份，直到社保局电话打到我妈手机上，她才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外。 "还是你妹打电话骂了他两句，他才不情不愿去补的。"我妈说着，突然顿住，"多大点事儿啊，他当年骂我最难听的话，我不也转头就忘了？" 这话让我想起去年暑假。她带着孙子回老家，特意做了我爸爱吃的红烧肉，端到他面前时，他却盯着电视没抬头，筷子碰都没碰。 十一我们全家回去，我拉着他俩坐沙发上调解。我爸闷头抽烟，烟灰掉在裤腿上也没察觉，半晌才嘟囔："她说话像刀子，扎得人疼。"我妈立刻反驳："我刀子嘴怎么了？总比他心眼比针鼻还小强！" 争吵没结果，反倒是那句"各过各的挺好"，从那天起成了我爸的口头禅。 我有时会想，他们真的有深仇大恨吗？好像没有。不过是过年时一句"你从来不关心我"的气话，是她生病时他忘了递杯热水，是他晚归时她没问过"累不累"。 这些细微的沙砾，在几十年里慢慢堆成了沙漠。他们都想让对方做自己的情绪容器——我妈要他像大海，包容她的急躁；我爸要她像港湾，接住他的疲惫。却忘了，普通人的容器早被岁月磕出了缝，盛不住那么多期待。 或许他们并非不爱，只是不懂怎么爱。我见过我爸偷偷给她买降压药，也见过我妈在他咳嗽时悄悄把暖气调高两度。可这些温柔，偏要裹着刺，用"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"的指责说出来。 最让人心酸的，是那些日常里划出的界线。不是摔门而去的决绝，而是买菜时只买自己爱吃的菜，看电视时各坐沙发一头，连交社保这种最基本的事，都要分得清清楚楚。 这比争吵更伤人——它在说，连最普通的日子，我都不想再和你共享了。 现在他们还是会一起给亲戚拜年，一起收拾院子里的落叶，甚至在我视频时，会刻意坐近些。但我知道，有些门已经关上了。门后关着她年轻时"找个知冷知热的人"的期待，关着他中年时"她能温柔点就好了"的念想，也关着老了老了才懂的——原来懂比爱更难。 作为子女，我们像站在玻璃墙外的观众，看得见里面的人在哭在笑，却敲不破那层隔阂。我说"爸你让着点妈"，他说"她不讲理"；我说"妈你少说两句"，她说"他根本不懂我"。 电话挂断时，听筒里的忙音嗡嗡响着。我望着桌上他俩年轻时的合照，照片里她梳着麻花辫，他穿着蓝工装，笑得露出牙。那时的他们，大概没想过几十年后，会在同一屋檐下，活成最熟悉的陌生人。 或许人到晚年的孤独，不是身边没人，而是身边人明明在，心却隔了条河。 而我们能做的，或许只是多打几个电话，听她说说那些"遗憾"，听他叹叹气，然后在挂电话前，轻轻说一句："妈，明天记得吃降压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