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9年章太炎来杭州楼外楼吃饭，恰好蒋介石和宋美龄来吃饭，双方各吃各的，互相也

1929年章太炎来杭州楼外楼吃饭，恰好蒋介石和宋美龄来吃饭，双方各吃各的，互相也不打招呼，要走的时候蒋介石却过来寒暄“太炎先生，你好吗？”章太炎回答“靠一支笔骗饭吃。”蒋介石便将自己的手杖送给了章太炎。 太炎先生回苏州后，照旧在国学讲习会讲课。那会儿他住的巷子窄，雨天泥水能漫到脚踝，他拄着那根手杖，每走一步都“咔嗒”响，邻居家的孩子见了就笑“章先生的拐杖比更夫的梆子还准时”。 他听见了也不恼，反而停下脚步，蹲下来问孩子“‘拄’字怎么写？左边是‘手’，右边是‘主’，手握着的，就是自己的主心骨，懂了？”孩子似懂非懂点头，他摸摸孩子的头，又“咔嗒咔嗒”走了。 讲习会的学生都知道，先生讲课从不带讲稿，就凭脑子里的书。有回讲《尔雅》，讲到“初，始也”，突然停下来，盯着黑板上的“初”字看半天，然后说“不对，许慎说‘初，始也，从衣从刀’，是裁衣之始。但甲骨文中‘初’字左边不是‘衣’，是‘衤’省笔，右边‘刀’是契刻符号，该是‘造字之始’才对。” 说着就翻出自己带的甲骨拓片，让学生传着看，“你们看，这学问啊，就像这手杖，得自己拄着走，别人扶着不算数。” 他的书房小，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，连窗台上都堆着书。有回学生去看他，正赶上房东来催房租，房东嗓门大“章先生，这都三个月了，再拖下去我可只能请您搬了！” 太炎先生放下笔，从抽屉里摸出个布包，打开是几枚银元，“就这些了，您先拿着，剩下的我下个月校完那部《墨子间诂》，书局结了稿费就给您。” 房东叹了口气“先生，您这满屋的书，哪本不值钱？偏要这么熬着。”他笑了笑“书是给人看的，不是换钱的，换了钱，我拿什么‘骗饭吃’？” 后来有学生去上海办事，见着个书商，书商说“太炎先生的稿子我们抢着要，可他偏要自己校三遍才肯给，说‘错一个字，就是给读者喂沙子’，稿费压得低，还总拖稿，我们都怕了他，又敬着他。” 学生回来跟先生说，他正用那根手杖撑着腰，站在书架前找书，头也不回地说“怕什么？怕我把字写歪了？我这一辈子，就怕字不正，理不明，别的都不怕。” 现在想起这些事，总觉得太炎先生说“靠笔骗饭吃”，不像说自己能耐小，倒像说自己“认死理”。他守着那支笔，守着那些书，就像守着个不肯长大的孩子，别人劝他“识时务”，他偏说“时务会变，字里的道理不会变”。 有时候觉得他活得太“轴”，连房租都付不起，图什么呢？可又觉得，要是没他这样的“轴人”，那些老书里的道理，说不定早就被时光磨没了。 他那根手杖磨亮的把手，和他校书时写秃的笔，到底哪个更沉些？我也说不准，只知道他用这两样东西，把自己站成了个坐标，后来人看书的时候，总能看见那个坐标，在那儿提醒着：字要写清楚，理要说明白，饭才能吃得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