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一女同事，加班很晚回家。我准备逗逗她：“路上注意安全，小心流氓。”她说：“没事

和一女同事，加班很晚回家。我准备逗逗她：“路上注意安全，小心流氓。”她说：“没事，我长的安全。”我又说：“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啊?”她怒吼：“我拿手机照着脸走可以了吧！” 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在晚上九点准时停了风，格子间里只剩下我和林薇的键盘还在敲。 她面前的马克杯早空了，杯底沉着片发皱的柠檬皮——下午三点泡的，现在凉得像块石头。 十点半打卡机“滴”地响最后一声，我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。 她按了1楼，我盯着数字键上的指纹印——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，刚才敲键盘时，食指上的银戒指总反光。 出了写字楼，夜风裹着湿气扑过来，她缩了缩脖子，把帆布包带子往肩上拽了拽。 “路上注意安全，”我故意拖长调子，“最近这片晚上不太平，小心流氓。” 她低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没事，我长得安全。” 我没忍住笑，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头发被风吹得乱翘，连额前那撮碎发都在晃——就像她平时偷偷在草稿纸上画的小狮子，明明软乎乎的，偏要装得很凶。 “黑灯瞎火的，谁看得清啊？”我凑近了点，想看看她会不会笑。 她突然停下脚步，猛地转头，眼睛在路灯下亮得吓人——不是笑，是真有点气了：“那我拿手机照着脸走可以了吧！” 我愣了一下，才发现她攥着帆布包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。 平时她总笑嘻嘻的，午休时还会分我半块巧克力，今天怎么突然炸毛？是加班到太晚累了？还是我那句话戳到她了？ 她总说自己“长得安全”，其实上周茶水间，我听见她跟前台吐槽新买的粉底液太白，“涂了像没涂，一点都不显眼”。 原来那句“安全”不是自嘲，是藏着点委屈的吧？就像小时候被男生说“你戴眼镜不好看”，嘴上说“我乐意”，心里早把眼镜擦了三遍。 她说完转身就走，帆布包在身后甩了个弧度。 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她掏出手机——屏幕亮起来，果然举到脸旁边，光打在她脸上，能看见额角的碎发被汗水黏住了。 后来再加班，我再没开过这种玩笑。 她还是会分我巧克力，只是偶尔，递过来时会多问一句：“你觉得我今天这个口红颜色，会不会太淡？” 我学会了在她收拾东西时，默默把她的马克杯拿去茶水间洗干净，倒半杯温水——不加柠檬，她其实不太喜欢酸的。 有次她接过杯子，指尖碰到我的，突然笑了：“谢啦。” 窗外的路灯刚好亮起来，光落在她睫毛上，像撒了把碎星星。 原来“安全”从来不是长相，是有没有人愿意看清，那些藏在玩笑背后的，没说出口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