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1 年,八路军侦查员刘锡坤执行任务时,晚上住在一个地主婆家,地主的儿媳让出了她的新房给刘锡坤住。 夜深得像泼了墨,只有窗棂漏进几缕微弱的月光。刘锡坤和衣躺在炕上,枪就压在枕头下——这是常年执行任务养成的习惯,哪怕地主婆再三说村里太平,他也不敢松懈。 突然,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摸上炕沿,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。刘锡坤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以为是地主家进了贼,或是汉奸特务摸上门,想也没想,猛地一脚踹了过去。 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黑影重重撞在炕沿上,蜷缩在地上哼哼。刘锡坤迅速摸枪、划火柴,油灯“噗”地亮起来,他才看清地上那人:粗布短褂,裤腿卷到膝盖,小腿沾着新鲜泥点子,根本不是地主家的人。 “二柱?!”外屋传来地主儿媳的惊呼,她和婆婆举着灯跑进来,灯光把人影拉得老长。儿媳蹲下去扶地上的年轻人,“你咋躺这儿了?肚子没事吧?” 刘锡坤这才看清,年轻人额头上全是冷汗,捂着肚子直咧嘴,一只脚光着,沾着草屑和泥,另一只脚上的布鞋鞋底都快磨穿了。他心里一紧,赶紧跳下床:“对不住对不住,我还以为是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年轻人急促的声音打断。 “同志!别管我!有鬼子!”二柱挣扎着想坐起来,裤脚的泥点子簌簌往下掉,“我刚才去东头村找俺姨,路过鬼子据点,听见他们叽里呱啦说话,还有伪军翻译!说明天一早要带队伍来扫荡,卡车、机枪都有!我吓得鞋都跑丢一只,一路跑回来报信——想着你是八路军侦查员,住这儿,就想赶紧叫醒你……谁知道刚摸到炕边,就被你踹下来了……” 地主婆举着灯凑近,火苗晃得人眼晕:“你这孩子!报信咋不喊一声?黑灯瞎火的,差点被当成贼打!” 刘锡坤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。他一把抓住二柱的胳膊,声音都变了调:“鬼子多少人?卡车停在哪儿?机枪有几挺?”这不是小事,关系到整个村子的安危。 二柱疼得吸着气,努力回忆:“卡车两辆,停在据点门口;伪军十几个,鬼子七八个;机枪……好像两挺?我不敢靠太近,怕被发现,就看见他们往卡车上搬箱子,翻译官在旁边点头哈腰的……” “坏了!”刘锡坤心里咯噔一下。这个据点平时只有几个伪军驻守,突然增兵、备机枪,显然是有大动作。他转身就去拿背包,“婶子,麻烦你们赶紧收拾东西,往山里躲!我现在就去镇上找游击队,让他们提前布防!” 地主儿媳已经跑去厨房,用布包了几个窝窝头塞给他:“同志路上吃,天太黑,小心脚下!” 刘锡坤接过窝窝头和水壶,冲二柱拱了拱手:“兄弟,大恩不言谢!你这一脚,踹得值!”说完拉开门,一头扎进茫茫夜色里。 风卷着尘土打在脸上,刘锡坤跑得飞快,身后地主婆和儿媳的嘱咐声渐渐远了。他知道,二柱那一脚没白挨,这消息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,能照亮整个村子逃生的路。 夜还是那么黑,但刘锡坤的脚步却异常坚定。他想起二柱光着的那只脚,想起他裤腿上的泥点子,想起那句“别管我,有鬼子”——在这片土地上,正是这些普通百姓,用最朴素的勇敢,筑起了比城墙更坚固的防线。 他握紧怀里的字条,那是刚写好的敌情,字迹被汗水洇得有些模糊。但他知道,只要这消息能及时送到,二柱的疼、自己的冒失,就都不算什么了。 远处的天边,似乎泛起了一丝微光。
1941年,八路军侦查员刘锡坤执行任务时,晚上住在一个地主婆家,地主的儿媳让出
勇敢的风铃说史
2025-12-18 17:20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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