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部队当了16年的女兵,还有23天就退伍了。部队给了我三个选择,一个退

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-12-18 19:20:53

我在部队当了 16 年的女兵,还有 23 天就退伍了。部队给了我三个选择,一个退伍费 89 万,但没有工作;一个是农村基层某部门,一个是县城供电部门,三选一。 夜里的硬板床硌得人骨头疼,我索性坐起身,把那张印着选项的纸摊在膝盖上。指尖划过“89万”那串数字时,纸角被捏出了深深的折痕——这张纸跟着我熬了三个通宵,边角已经泛得起毛。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,是母亲发来的语音,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急促:“供电所好啊囡囡,妈去问过张婶的儿子,每天坐办公室看电表,风吹不着雨淋不着,月钱准时到卡!”我对着黑屏的手机扯了扯嘴角,手指悬在“回复”键上,半天没按下去。 16年了,我好像已经忘了“坐办公室”是什么滋味。新兵连时紧急集合,我三分钟就能把背包打得像块砖头;现在呢?握着笔杆子填报表的手,怕是会抖得连自己名字都写不直。 走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,是小李端着搪瓷缸进来:“班长,还没睡?炊事班留了热牛奶。”她把缸子塞给我,瞥见我膝盖上的纸,眼睛一亮,“选89万啊!我要是你,立马背着包去西藏,看看布达拉宫的金顶!” 我喝了口牛奶,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。这丫头,永远活得像刚出膛的子弹。可她不知道,有些东西比布达拉宫的金顶更沉——那是演习结束后,老乡们端着热水追出来的样子,皱纹里盛着的笑,比任何勋章都烫人。 “你说,”我忽然抬头问她,“要是让你用16年的兵龄换个‘轻省活儿’,换不换?”小李愣了愣,搪瓷缸在手里转了半圈:“班长你不是说,钢枪握久了,就再也放不下了吗?” 这句话像根针,猛地扎进心里。是啊,18岁那年在军旗前宣誓,“为人民服务”五个字,早被战术靴的汗水泡成了骨血里的东西。89万能买县城的房子,能买代步车,可买不回握着老乡的手时,那份实实在在的滚烫。 第二天一早,我攥着选单去找指导员。他正在整理退伍兵的档案,抬头看见我,笑了:“想通了?”我把纸放在桌上,指尖落在“农村基层某部门”那行字上——这里没写待遇,没写工作内容,只画着个小小的五角星,像极了军徽的一角。 “想通了。”我说。 回到宿舍时,阳光正从窗棂挤进来,落在选单上。我铺平那张被捏皱的纸,用红铅笔在五角星旁边画了个勾。铅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像极了16年前第一次叠被子时,被角摩擦的声音。 23天后,我会脱下这身军装。但有些东西永远脱不掉——比如听到“老乡”两个字时,心里自动绷紧的弦;比如把“为人民服务”从口号,过成日子的习惯。 窗外的麻雀落在晾衣绳上,叽叽喳喳地叫着。我把选单折成豆腐块,塞进迷彩服口袋。新的战术地图,已经在心里铺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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