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进了个厂,干了四天,没想到几十人的小工厂,勾心斗角的人那么多,拉帮结派的,

嘉虹星星 2025-12-19 12:07:30

前几天进了个厂,干了四天,没想到几十人的小工厂,勾心斗角的人那么多,拉帮结派的,我一个新员工经常被他们欺负。在里面做事要琢磨的事情很多,不仅是工作上的,还有人际关系。那是家做电子元件组装的小厂,车间里摆着六排流水线,刚进去时组长把我领到第三排,指着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大姐说:“你跟着李姐学,她熟。”李姐抬头瞥了我一眼,没说话,只是把一筐零件推到我面前,自顾自地拧着螺丝。我站在旁边,想问问操作步骤,她却头也不抬:“自己看,这么简单的活儿,看两遍就会了。” 前几天揣着身份证进了家小厂,电子元件组装的,几十号人挤在车间里,六排流水线像六条僵着的蛇,空气里飘着焊锡和塑胶混在一起的怪味儿。 干了四天,才发现小地方的风浪比想象的大——有人扎堆说闲话,有人抢着给组长递烟,我这个新人像粒没生根的沙子,走到哪儿都觉得扎眼。 组长是个圆脸男人,第一天领我到第三排,拍了拍旁边穿蓝色工装的女人:“跟着李姐学,她熟。” 李姐没抬头,手里的螺丝刀转得飞快,“咔嗒”一声拧好个零件,随手扔进筐里。她抬头瞥我时,眼尾有道细纹,像被车间的风扇吹出来的。 “你跟着李姐学”,组长说完就走了。我站在她旁边,脚边堆着半筐电容,金属脚戳得鞋底子发疼。想问问从哪儿开始,她却把整筐零件往我面前推了推,声音裹着机油味儿:“自己看,这么简单的活儿,看两遍就会了。” 我蹲下去翻零件,指尖被边缘的毛刺划了道小口子,血珠刚冒出来,就被她扔过来的创可贴砸在手上——蓝色包装,跟她工装一个颜色。 那天下午我站在流水线旁,看着李姐的手指在零件间翻飞,指甲盖边缘泛着青白,像是常年跟这些铁片子较劲磨出来的茧子,她不说话,我也不敢问,就那么盯着她拧螺丝的角度,记她把零件放进卡槽时手腕转动的弧度,直到车间顶上的老吊扇开始晃悠,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贴在汗湿的皮肤上。 第二天旁边工位的女工凑过来,小声说:“李姐脾气怪,以前带过一个新人,笨手笨脚弄坏了批货,她被扣了半个月工资呢。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原来那些冷淡不是针对我,是她早把自己裹进了硬壳里。 中午吃饭时,我看见李姐蹲在车间后门,手里捏着个掉漆的搪瓷缸,里面是白米饭拌咸菜,她没看我,却把缸子往旁边挪了挪,留出一小块空地。 我坐过去,把自己碗里的卤蛋分她一半。她愣了愣,剥开蛋壳,蛋白上还沾着我的指纹。 “其实操作图在筐底压着。”她突然说,声音比螺丝刀声还轻,“昨天忘了告诉你。” 我往筐里一看,果然有张揉皱的纸,边角磨得发亮,上面用红笔标着好几个重点,连螺丝要拧几圈都写得清清楚楚。 是她真的冷漠,还是这车间里的每个人,都习惯了用沉默当铠甲?我想起第一天她推过来的零件筐,想起那道划在手指上的小口子,想起她扔创可贴时没看我的眼睛——原来有些善意,藏在比零件还硬的壳子里,得你自己伸手,才能摸到那点软乎气。 第四天我走的时候,李姐还在拧螺丝,蓝色工装的袖口磨出了毛边,像她没说出口的话,在风里晃啊晃的。 小厂的勾心斗角我没学会,却记住了那枚沾着指纹的卤蛋,和筐底那张写满红标的操作图——有时候人跟人的距离,不是隔着流水线,是隔着各自受过的伤。 现在想想,或许不用琢磨那么多人情世故,把手里的活儿干明白,比什么都强;要是能再分别人半个卤蛋,就更好了。 车间的风扇还在转,只是我脚边的那筐零件,再也不会硌得人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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