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，日军制造了高洪口大屠杀后，黄新廷想要报仇，但贺龙不许，并且还撂下一句狠话。 那会儿黄新廷刚把高洪口的伤亡名单整理完，纸页上的名字密密麻麻，有刚过十六岁的通信兵，有给部队送过三十多次粮的王大爷，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“牺牲”两个字。 他冲进旅部时，贺龙正对着地图抽烟，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山。 “师长，让我打！”黄新廷的声音带着颤，手里的步枪枪托在地上磕出闷响。 贺龙没抬头，手指在地图上的高洪口河谷划了圈：“蚋野大队700人，4门山炮，你2000人拿什么拼？”黄新廷把名单拍在桌上：“拿命拼！高洪口的乡亲不能白死！”贺龙猛地把烟摁灭：“你要造反吗？”空气僵了半晌，贺龙盯着他的眼睛补了句，“你有胆你就干。” 黄新廷后来跟参谋说，他当时听见“有胆你就干”，心里反而稳了。 他知道贺龙的脾气，1937年雁门关伏击战，老首长也是先骂“胡闹”，转头就让部队把汽车炸了个精光。 那天夜里，他带着三个营摸到高洪口往五台县的河谷，河床窄得像条带子，两侧山壁直挺挺的，他让士兵把刺刀磨得反光，说“等日军进了口袋，就用这光给高洪口的乡亲报信”。 日军的行军队伍比预想的慢。 黄新廷趴在山坳里数，前头是装甲车，中间驮着抢来的粮食和布料，士兵背着枪东张西望。 他看了眼怀表，21时25分，山风突然停了，河谷里的虫鸣也静了。 三发红色信号弹窜上天时，黄新廷听见自己的吼声混在枪声里：“为高洪口报仇！”三个营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，手榴弹在日军队伍里炸开，马刀劈砍的脆响压过了山炮的轰鸣。 战斗打了整整一夜。 第二天清晨，黄新廷踩着日军丢弃的装甲车残骸往河谷外走，鞋上沾着的血渍冻成了冰碴。 通信兵递来贺龙的电报，就一句话：“把缴获的山炮拉回来，给你记一功。” 他站在坡上望着高洪口方向，太阳刚出来，村里的炊烟慢慢升起来，像在跟天上的英灵打招呼。 后来黄新廷在回忆录里写，那天他摸着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，突然想起贺龙那句“有胆你就干”。 胆气不是蛮干，是把高洪口的悲愤揉进战术里，把河谷的窄变成优势，把士兵的恨变成刺刀的光。 这种在绝境里把痛变成力量的本事，或许就是那支队伍能在山沟里打胜仗的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