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沙发上，我们三人群热闹的聊着。看着外面的前小姑子落寞的身影，我心里说不出来

我坐在沙发上，我们三人群热闹的聊着。看着外面的前小姑子落寞的身影，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。他老婶可有意思了，非得问小妹夫，怎么追的表嫂？从实招来。我们三个这么好，就不应该捂着掖着，那就不够哥们了。 傍晚的客厅暖烘烘的，我陷在沙发里，听老婶扯着嗓子逗小妹夫。 茶几上的玻璃杯还沾着水渍，映着灯光晃悠悠的——我们仨凑一块儿就没个正形，从孩子成绩聊到谁家菜价便宜，唾沫星子快把沙发垫溅湿了。 窗户没关严，风把窗帘吹开条缝，我眼角余光扫到楼下花坛边站着个人，是前小姑子。 她背对着我们楼，抱着胳膊瞅着远处的路灯，影子被拉得老长，像根没精打采的晾衣绳。 “哎我说小妹夫，”老婶突然拍了下大腿，声音更亮了，“你跟表嫂那时候咋追上的？从实招来！咱仨这关系，捂着掖着可不够哥们啊！” 小妹夫脸噌地红了，挠着头说“就……就多送了几回车”，表嫂在旁边笑骂“他那叫死缠烂打”，我们仨笑作一团，沙发都跟着晃。 可我笑到一半突然卡住了——楼下那影子动了动，是换了个站姿，还是听见我们笑了？ 她以前最爱凑这种热闹，总挤在我旁边抢话，说“嫂子我跟你说”，唾沫星子能喷我一脸，我还老嫌她烦。 现在她站在那儿，离我们不过二十米，却像隔了层磨砂玻璃。 离婚那阵子她哭着给我打电话，说“嫂子你别走”，我当时只觉得头疼，说“都过去了”，现在倒想起她那时候的声音，带着哭腔的鼻音，黏糊糊的。 老婶还在起哄，小妹夫开始编“英雄救美”的段子，说表嫂当年在超市被小偷摸包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——其实我知道，就是他天天蹲人单位门口送早饭，送了仨月。 表嫂笑得直捶他胳膊，客厅里的热闹像团棉花，把我裹得有点喘不过气。 或许她不是落寞，就是刚哄睡孩子想透透气？ 前几天碰到她妈，说孩子半夜总闹，她黑眼圈重得像画了烟熏妆，白天还得上班，能不累吗？ 可那背影明明是松垮的，肩膀塌着，不像平时风风火火的样子，以前她就算累，站那儿也像棵小杨树，直挺挺的。 老婶的玩笑让气氛更热乎了，却让我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情绪更沉了，像喝了口没泡开的茶叶水，涩得舌尖发麻。 有些关系就像沙发垫里的棉絮，看着完整，其实早松松垮垮的，可真要扔了，又觉得手里空落落的，好像丢了块自己的肉。 热闹里的安静，或许才是最该小心接住的东西。 我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抿了口温水，窗外的影子动了动，好像往客厅这边瞥了一眼。 我赶紧转回头，假装听老婶讲她年轻时追我老叔的糗事，声音却没刚才亮了。 玻璃杯上的水渍干了点，印出我模糊的影子，跟楼下那个叠在一块儿，分不清谁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