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南鹤壁,一女孩在游戏厅打工1个多月,被拖欠了3200元的工资。女孩向继父哭诉后,继父气得到游戏厅找老板讨说法,期间二人发生肢体冲突。男子先用麦克风支架砸伤了老板的头部,随后老板持刀挥刺反击,在二人争斗期间,继父抢过老板的刀捅向老板致其死亡。一审法院认定男子构成故意伤害罪,判无期。男子不服,认为自己是正当防卫为,于是提起上诉。 屋里的女孩瑶瑶坐在床沿,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工资单,嘴唇一直在微微颤抖。 “这一个多月,我到底都干了什么……”她轻声呢喃,将那上面挂着的三个数字狠狠揉碎在手心。 3200元,是游戏厅拖欠她的工资,是她每天从早到晚揣着疲惫打工的回报,却如同空洞的承诺一般,迟迟未能兑现。 夜幕深了,瑶瑶哭着拨通了继父高某的电话:“爸……他们不肯给我工资,我真的撑不下去了。” 听筒那端传来一声长叹,又夹杂着疲惫和愤怒:“别急,等我一会儿,我去找他们理论。” 挂断电话后不久,高某就驱着破旧的面包车,沿着夜色中的街道向二人约好的地方——那家灯火仍旧亮着的游戏厅驶去。 …… 夜市的霓虹在风中摇摆,游戏厅门口的招牌刺眼而耀眼,电子竞技音乐从里面传出,混合着偶尔从街上传来的摩托声,躁动而喧嚣。 高某站在门口,眼神如同深夜里被浓烟熏红的火焰般攒动。他的手攥成拳,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呈现白色。 “老板在吗?你是不是欠薪?”高某大声吼道,声音盖过了门内嘈杂的音乐。 几个正在玩街机的年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继续投币。 门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:“怎么了?又来讨工资?” 高某气已经上来:“你欠我女儿的工资还没给,是不是不想给?” 那男人抬头,眼里带着不耐烦:“工资?我们忙成这样,你以为我们没开销?要钱去找她爸妈讨去!” 高某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他转身朝前台的桌子走去,伸手抓起一个用来调节音响的 麦克风支架。他咬着牙,把支架举到了老板面前。 “你再这么说!”他咆哮着,一下砸向中年男人的头部。 “嘭!”一声闷响,麦克风支架落下,击中了老板的颅侧。老板倒退一步,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。 摊开手在额头上拍了几下后,老板怒从心起,抽身从柜台下摸出一把菜刀。刀柄握在手里,刀锋在昏黄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寒光。 “你找死!”老板咆哮着冲了上来。 高某见状,心脏“咚咚”直跳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他试图举起支架挡住,却被老板逼得踉跄后退。厨房门被风吹得砰地一声关上,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。 “放开我!你敢动我女儿试试!”高某怒吼。 老板一步步逼近,挥刀朝高某刺来。高某惊恐中侧身躲闪,却被划破了手臂。热血顺着袖口往下淌。 “住手!你别过来!”高某踉跄着往后退,却被迫退到了墙角。 眼看眼前这一切失控,他心里那根最后的理智也断了。 在电光火石之间,他眼睛一闭,猛地伸手抢过老板手里的刀——“啪啪啪——!” 几声急促的刺击在狭小空间里回响。 等一切停下来的时候,老板倒在了地上,胸前的油渍地毯上一片深红。 高某跪在地上,茫然地看着那把掉落在脚边的刀,手还在微微颤抖瑶瑶被吓得不知所措,瑟缩在门口哭得泣不成声。 警察到来时,游戏厅的门口已经被黄线圈住。高某被铐在冰冷的铁椅上,身上还留着未干的血迹。他的眼神空洞,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。 “你清楚自己干了什么?”警察问。 高某仿佛才回过神来,他喃喃道:“我……我是为了我女儿……我只是想讨回她的工资。” 在一审中,法院认定高某的行为构成 故意伤害罪,并判处无期徒刑。宣判那天,高某的眼里没有怒火,只有彻底的绝望与茫然。 但他不认罪。他的辩护律师向法院提出,上诉理由是 正当防卫——高某并非主动寻衅滋事,而是在自认被攻击威胁下,为了保护自己才做出反击。 二审的法庭上,律师反复强调:当时双方在狭小空间内对峙,老板手持利刃逼近高某,并已有伤害高某的行为,高某在被逼至绝路的情况下,才夺刀反击。 二审法院经过审理认为,一审判决对高某的罪责定性过重,未充分认定现场对高某构成的现实危险性。 最终,二审裁定撤销一审原判,改判 有期徒刑13年,剥夺政治权利5年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