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老公不喜欢我，他喜欢的是我的身体，和我带给他的情绪价值，以及陪伴价值，我知道我自己不漂亮，我的家里条件不好文化也不高，所以当初认识我的时候，他没有别的好的人选，才选择了我，加上父母催婚他到了已婚年纪加上我已经怀孕了， 傍晚六点，厨房飘着油烟味，我握着菜刀切土豆，手指有点发颤。 案板上的土豆坑坑洼洼，像我总忍不住想的那些事——我不漂亮，家在小镇没背景，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，拿什么跟别人比呢？ 他当初会选我，真的是因为“喜欢”吗？ 三年前在工厂门口，他刚跟谈了半年的女孩分了手，说那女孩嫌他没房没车。 我在食堂打饭，看他餐盘里只有青菜，多舀了一勺红烧肉，他愣了愣，说“谢了”。 后来他总在下班后等我，绕远路陪我走回宿舍，听我讲车间里的琐事，我递水给他时，他会盯着我的手看——现在想想，那或许不是看我，是在掂量“这个女孩好不好哄，能不能安稳过日子”。 发现怀孕那天是雨天，我攥着验孕棒站在出租屋门口，他撑着伞跑回来，头发湿成一绺绺。 看完验孕棒后蹲在地上，半天说“我妈上周还打电话催，说再不结婚就别认她——那就结吧”。 这话像块冰，掉进我心里，一直冻到现在。 可那天他蹲在地上时，手指关节泛白，是在害怕吧？ 怕刚起步的工作扛不住成家的压力，怕父母的唠叨又要缠上来，怕我这个“备选”其实也没那么“听话”——我只看见他的“退而求其次”，却没看见他当时眼里的慌。 我总把镜子里的自己和厂里的漂亮姑娘比，把工资条上的数字和他同事的老婆比；然后笃定他的每个笑容都是“权衡利弊”的结果；这种念头像根刺，扎得我连他加班晚归时想靠一靠我的肩膀，都要先往后缩半寸——怕他只是“需要”，不是“想”。 昨天他又加班到十点，我把热毛巾递过去时，他没接，反而捏了捏我的手腕，说“你白天带孩子也累坏了吧？明天请小时工来搞卫生”。 原来被放在心上的感觉，不是轰轰烈烈的“我爱你”，是他记得我抱孩子久了手腕会疼。 试着把“他选我是退而求其次”换成“我们都在当时的处境里，选了最能抓住的安稳”，会不会好一点？ 锅里的土豆炖豆角咕嘟响，他走进厨房，从背后轻轻环住我，下巴搁在我肩上。 灯光昏黄，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像两个歪歪扭扭却紧紧靠在一起的逗号。 或许婚姻从来不是“选最好的人”，是和选了的人，一起把“将就”过成“值得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