俺家那口子，在医院生殖科上班，天天回来给我讲那些奇葩事儿。昨儿个晚上她值夜班回来

俺家那口子，在医院生殖科上班，天天回来给我讲那些奇葩事儿。昨儿个晚上她值夜班回来，一进门就笑得直不起腰："今儿可把我整不会了！"我赶紧把刚温好的牛奶递过去，让她坐沙发上缓口气。她喝了两口牛奶，笑着说下午来了一对夫妻，三十出头，男的一进门就把一个布袋子往桌上一放， 俺家那口子在生殖科当护士，值夜班回来总带着一身消毒水味儿，还有讲不完的诊室故事。 昨晚她推门进来时，我正把温好的牛奶往保温杯里灌——杯壁上还凝着水珠，是刚从厨房端过来的。 她把白大褂往衣架上一搭，人就瘫在沙发里笑，手捂着肚子直抽气：“今儿这对夫妻，能让我记到退休！” 我递过牛奶，看她领口别着的胸牌还歪着，顺手帮她扶正——上面“李芳”两个字被洗得有点发白了。 下午三点多，诊室刚叫到30号，门帘一挑，进来对三十出头的夫妻。 男的穿件灰扑扑的夹克，女的攥着他袖口，两人脚后跟都沾着点泥，像是从乡下赶来的。 男的没等医生开口，先把脚边的布袋子往桌上一放——袋子口扎着红绳，鼓鼓囊囊的，往桌上一墩还“哐当”响了声。 女医生抬头看他，他就搓着手笑，露出半截磨白的袖口：“医生，俺们……俺们想快点要个娃。” 女的在旁边扯他衣角，他没回头，眼睛盯着布袋子：“俺们打听过了，说这儿技术好，就是……就是贵。” 他突然解开红绳，把袋子往医生面前推了推——里面露出一沓沓零钱，有十块的，五块的，还有硬币滚出来，在桌上叮叮当当地跳。 女医生愣了，问他这是干啥，他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：“这是俺俩在工地搬砖、在餐馆洗碗攒的，三年了——您看够不够？不够俺再去借！” 旁边的妻子突然哭了，用手背抹眼泪：“俺们村里同龄人都抱俩娃了，俺妈天天打电话问……” 你说这算“奇葩”吗？其实不过是普通人把所有希望都攥成了一个布袋子——里面装的哪是钱啊，是没说出口的焦虑，是怕被人笑话的慌张。 男的越紧张，越想把“诚意”摆出来，却忘了诊室里最需要的不是钱，是夫妻俩的身体检查报告；就像他攥着布袋子的手越紧，越显得心里没底——好像钱能替他们跨过那些医学上的门槛似的。 女医生最后没接那个袋子，只是让他们先做基础检查，临走时男的还回头看了眼桌子，生怕钱没放对地方。 后来俺家那口子说，每次看到这样的夫妻，就想起刚结婚时我俩挤在出租屋里，算着工资条商量啥时要孩子的日子——谁不是在生活里揣着点笨拙的勇气呢？ 下次要是你身边有备孕的朋友，别急着笑他们“奇葩”，递杯热水，听他们说两句——有时候焦虑说出来，就轻一半了。 她喝完最后一口牛奶，保温杯底还剩点奶渍，在灯光下泛着暖黄的光。 窗外的路灯正好照进来，落在她笑弯的眼睛上——像极了那些诊室里，明明慌得不行，却还努力挺直背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