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禧六十大寿时，时任广东巡抚的刚毅为了讨得慈禧的宠爱，拿出两份大礼包。 1894年的夏天有点不对劲。 广东巡抚刚毅带着三万银圆和十二面铁花屏风进了京，颐和园里工匠们还在给排云殿贴金箔，黄海那边已经传来军舰相撞的闷响。 谁都知道国库见底了，可慈禧看着刚送来的铁花屏风，摸着上面粤绣和满族纹样交织的"福寿康宁"四个字，突然拍了板"这屏风摆我寝宫，刚毅这人心细。 "那时候军机处的老臣们还在争论要不要停修颐和园挪军费，刚毅已经通过李莲英打听到太后嫌苏州织造的锦缎不够亮。 他连夜让广东造币厂赶工银圆，一万两塞给太监们买消息，两万两直接送寿礼。 这种"懂事"让他五个月后就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，从地方官一跃成了军机大臣。 宫里人都说，刚毅的铁花屏风比别人的西洋钟表管用，因为它刚好卡在太后梳妆台对面，一抬头就能看见。 甲午年的冬天格外冷。 北洋水师的炮弹在威海卫炮台里结了冰，每门炮配不上三发实心弹，而颐和园的戏班还在连演三天《龙凤呈祥》。 刚毅跟着慈禧在寿宴上听戏时，可能没细想那些造炮弹的银子去哪了。 后来有人说，他在朝堂上拍着胸脯喊"愿率粤军抗倭"，其实连威海卫的士兵冻得握不住枪都不知道。 这种隔着太监打探消息的决策，让主战派成了笑话。 1900年涿州的义和团坛口飘着黄幡，刚毅正往坛里扔银子。 他刚从山东考察回来，跟慈禧说"拳民能徒手灭洋"，转头就给义和团拨了十万两经费。 那时候他大概忘了六年前甲午战败的惨状，就像忘了自己当年怎么靠铁花屏风上位一样。 直到八国联军打进北京，慈禧西逃路上第一个要"严惩"的祸首就是他，这时候他才发现，当年买消息的太监早就卷钱跑了。 山西侯马的驿站飘着秋雨，刚毅捧着那碗鹤顶红犹豫了三天。 1900年8月的驿站里，他听着外面溃兵抢东西的动静，想起管家卷走的十二万两白银，还有那两面没来得及送进宫的备用屏风。 毒汤喝下去的时候，他会不会后悔没学两江总督刘坤一，送个西洋钟表意思意思就得了？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，就像那碗没调配好的毒药，让他拉了三天肚子才断气。 后来有人在京城旧货市场看见过类似的铁花屏风，锈得连纹样都看不清了。 就像刚毅死后连棺椁都找不到，只有《清史稿》里一句"饮毒汤死，家产被掠"。 那面曾经摆在慈禧寝宫的屏风，最终和他十年俸禄换来的权力一样，在历史里蒙了尘。 这世上最靠不住的，大概就是用银子和小聪明堆起来的官场捷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