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5年12月30日中午,冯玉祥安排部下在廊坊车站开枪射杀了徐树铮,之后将陆建章之子陆承武从梦中抓起,带到案发现场。陆承武大义凛然地对在场的人说:过去徐树铮杀了我父亲。今天我杀了徐树铮,我杀他就是为家父报仇! 北洋那会儿,派系斗得你死我活,直皖两家本来就水火不容。陆建章是直系老人,早年跟袁世凯混,掌过军政执法处,手黑得很,杀人不眨眼,外号“陆屠夫”。他跟冯玉祥关系近,冯玉祥老婆就是陆建章外甥女,陆建章从冯玉祥当小兵起就拉扯他,一步步提拔到旅长,冯玉祥起步全靠这个舅舅。 徐树铮呢,段祺瑞最信得过的家伙,小扇子军师,脑子活,办事狠。1918年,直皖闹得凶,陆建章到处拉人反对段祺瑞打南方。徐树铮看他碍眼,就在天津设局请陆建章吃饭,陆建章去了,没审判,直接让人从后头开枪干掉。事后徐树铮通电说陆建章勾结土匪,该杀。军界炸锅,好多将领问,这算哪门子法,北洋弟兄人人自危。 冯玉祥那时候势弱,只能咽下这口气,心里恨得牙痒。直皖打完,皖系垮了,徐树铮跑国外。冯玉祥慢慢起来,1924年北京政变,赶走曹锟,部队改国民军,控住京津。张作霖那边也跟冯玉祥从合作变对头。1925年,徐树铮从欧洲转一圈回来,到北京见段祺瑞,还想拉孙传芳、张作霖一块对付冯玉祥。段祺瑞劝他别在北京多待,赶紧走,徐树铮不听,自信没人敢明着动他。 这事说来也巧,旧恨加新仇,冯玉祥觉得不能留着徐树铮了。徐树铮12月29日晚从北京坐专车南下,鹿钟麟汇报给冯玉祥,冯玉祥直接下令抓了枪决。张之江在廊坊执行,凌晨列车停站,士兵上车把徐树铮拉下去,几枪解决。冯玉祥对外说徐树铮遇匪,死得惨,要求政府优恤。 为了圆场,冯玉祥让人连夜把陆承武找来。陆承武还在睡梦里,被士兵叫醒,他迷糊问,人死了还去干啥。来人说必须去,陆承武衣服没穿齐就被塞进车,赶到廊坊。现场围着士兵,陆承武站那儿,高声说徐树铮当年杀了他爸,现在他杀了徐树铮,纯属报家仇。还发通电,全国都传成私人恩怨,天经地义。 其实谁不清楚,这借口太明显。徐树铮随员被扣一阵放了,得保密。消息一出,北京乱套,段祺瑞哭得死去活来,知道冯玉祥干的,却没辙。舆论先信陆承武孝子那一套,后来随员漏话,真相慢慢露。陆承武继续在冯玉祥手下混,没事人一样。 徐树铮遗体学生找回,运北京,段祺瑞出棺材,安葬老家。皖系更衰,段祺瑞不久下野。冯玉祥稳住地盘,可军阀那摊子事儿没完没了,北方还是乱。徐树铮收复外蒙算立功,落得这下场,派系斗加上私仇,民国就这样,规矩坏了就没规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