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快10点，儿子突然打来电话，语气有点为难，妈，我同学没赶上末班车，想在咱

昨晚快 10 点，儿子突然打来电话，语气有点为难，妈，我同学没赶上末班车，想在咱家住一晚行不，我想都没想直接回了句，不行，这同学我知道，跟儿子一块踢球的，家离得老远，平时他每天下午五点多就坐公交过来，跟几个孩子疯玩到天黑，再赶车回去，估计是昨晚玩得太嗨，忘了时间，末班车错过了才犯了难。 昨晚快10点，客厅的灯刚暗下去，手机突然在沙发角落震起来，屏幕上“儿子”两个字跳得急促。 他语气黏糊糊的，带着点平时闯祸才有的犹豫：“妈，那个……我同学没赶上末班车，想在咱家住一晚，行不？” 我握着还没凉透的茶杯，指尖有点发紧——这孩子，总把“仗义”当口头禅，也不想想家里就两居室，他那小房间堆满了球衣球鞋，哪还有地方？ 同学是儿子的球友，叫小宇，家在郊区，每天下午五点半雷打不动坐一个半小时公交来球场，晒得黢黑的胳膊上总带着块创可贴，据说是抢球时蹭的。 平时看他跟儿子追着球跑，汗珠子砸在草皮上滋滋响，天黑了才背着书包往公交站赶，影子拉得老长，我还跟儿子说过“这孩子真能折腾”。 昨晚估计是赢了球太兴奋，几个人凑一块买了冰汽水，叽叽喳喳聊到末班车开走，小宇才红着脸跟儿子求助——这都是我后来猜的，当时满脑子就一个念头：不行。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回了“不行”，挂了电话才听见自己心跳得有点乱——是真的没地方吗？还是潜意识里觉得“别人家的孩子留宿”太麻烦？ 可换作是我儿子在外面没车回家，他家长会怎么说？ 事实是我拒绝得干脆，儿子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，平时我总教他“朋友有难要帮”，临到头自己先当了“坏人”。 我放下茶杯，走到阳台往下看，路灯把树影投在地上，晃得人心里发慌，后悔那两个字在喉咙里打了个转，又咽了回去——万一真留了，孩子家长找不到人怎么办？ 过了十分钟，儿子又打来电话，声音亮了点：“妈，小宇他爸开车来接了，刚到小区门口，谢谢您啊。” 原来孩子比我想的周到，他早悄悄联系了对方家长，只是想先问问我的意思，怕我觉得突然。 下次遇到这种事，别急着拒绝，先问一句“那同学家长知道吗”，既给孩子留了余地，也把安全兜住了，总比自己在这儿瞎琢磨强。 挂了电话，客厅的灯重新亮起，茶杯里的热气已经散了，可心里那点别扭劲儿，倒像被温水泡开了——原来有时候“不行”说出口，不是因为冷漠，是我们忘了孩子也有自己的解决办法，他们比我们以为的，更懂得怎么扛起“朋友”这两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