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月薪两万。我丈夫是五千。我昨晚提出离婚。他同意了。今天走出民政局，我对他说："以后别联系了。" 他点点头，转身走向地铁站，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。我坐在车里，突然发现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文件袋，里面整整齐齐装着这五年来他给我父母买的保健品发票，每一张背面都写着服用注意事项。 结婚五年，我的工资条从八千爬到两万，他的始终停在五千。 昨晚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时，我以为他会吵，至少会问为什么——结果他只沉默了半分钟，说“好”。 今天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凉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根没精打采的橡皮筋。 我坐进车里，关上车门的瞬间，对他喊了句“以后别联系了”。 他没回头，只是抬手摆了摆，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，步子比平时慢。 我发动车子时，副驾驶的文件袋突然滑下来，“啪嗒”一声掉在脚垫上——是他早上说要带的“个人资料”，我当时没在意。 鬼使神差地打开，里面不是他的证件，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发票，从五年前的第一张到上周的最后一张，全是给我爸妈买保健品的。 以前总觉得五千块的工资配不上我的两万，觉得他不够拼，连给父母买东西都要精打细算——现在看着这些发票，才想起每次他拎着保健品回来，都只说“打折买的，不值钱”，却从没漏掉过爸妈随口提的“膝盖疼”“睡眠差”。 更让我喉咙发紧的是，每张发票背面都用铅笔写着字：“鱼油记得让爸随餐吃，空腹伤胃”“妈那个钙片别和牛奶同服，影响吸收”“这个褪黑素最多吃两周，吃完换中成药”……字迹歪歪扭扭，像小学生写作业。 那些被我忽略的夜晚，他是不是在台灯下一张张核对说明书？是不是怕我觉得他花钱“没用”，才把这些悄悄收着？ 我以为的“经济差距”是感情的裂缝，原来只是我给自己砌的墙——墙这边是我的“上进”，墙那边是他没说出口的“怕你累”。 手指捏着发票边缘发颤，油墨字迹被汗渍晕开一点，像他每次被我指责“没本事”时泛红的眼眶。 原来离婚不是结束一场失衡的关系，是弄丢了一个把“爱”写在背面的人。 下次再用“配不配”衡量感情前，先问问自己——有没有蹲下来，看看对方藏在尘埃里的光？ 车子还停在民政局门口，夕阳从车窗斜照进来，把发票上的“服用注意事项”照得发亮，像他转身时，那句被风吞掉的“照顾好自己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