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0年,在中越战俘遣返仪式上,“叛变”军官汪斌拖着仅37公斤重的身体,颤颤巍巍地向我方走来。人群中突然响起咒骂声,他微微一震。事后,副师长握着他的手:“我相信你!” 汪斌入伍那年刚满十九,是云南边境小寨里走出来的娃子,皮肤晒得黝黑,肩膀却扛得起百十斤的担子。他所在的连队驻守在老山前线,任务是守住那片怪石嶙峋的高地。 1988年的那场反击战打得惨烈,越军的炮火把山头炸得寸草不生,他带着通讯班的战士抢修线路,一枚炮弹落在身边,气浪掀翻了他,等他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躺在了越军的战俘营里。 被俘的消息传回去,很快就变了味,有人说他临阵脱逃,有人说他主动投降,甚至有人说他帮着越军传递我方情报。这些话像刀子一样,扎在远在家乡的父母心上,也让连队的战友们五味杂陈。没人知道,战俘营里的汪斌,正经历着怎样的地狱日子。 越军知道他是通讯军官,三番五次逼他说出部队的通讯频率和布防位置。软的来,送白面馒头送干净衣裳,汪斌看都不看一眼。硬的上,鞭子抽烙铁烫,把他关在不见天日的黑牢里,每天只给半碗馊水。 他瘦得脱了相,肋骨根根分明,原本结实的身板垮成了一副骨头架子,体重从入伍时的65公斤,掉到了37公斤。他没松过一次口,越军问急了,他就啐一口带血的唾沫,说你们打错了算盘,我是中国军人,死也不会当叛徒。 黑牢里的日子难熬,他靠着墙根的时候,总爱摸一摸贴身藏着的那枚红领章,那是出发前,班长亲手给他缝在衣领上的,磨得边角都褪了色,却是他活下去的念想。他不止一次想过干脆一头撞死,可他又不甘心,他得活着回去,活着证明自己的清白。 遣返仪式定在边境的一处开阔地,阳光刺眼,风吹得红旗猎猎作响。汪斌被越军推搡着往前走,脚步虚浮,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。 他的眼睛很亮,死死盯着对面那面五星红旗,盯着那些穿着军装的熟悉身影。人群里的咒骂声钻到耳朵里的时候,他的身子猛地一震,脚步顿住了。 那声音很刺耳,是他曾经熟悉的乡音,骂他是叛徒,骂他丢了军人的脸。他的眼圈红了,嘴唇哆嗦着,却没说一个字辩解。他知道,现在说什么都没用,他的样子太狼狈,太像一个被打垮的逃兵。他只是把头埋得更低,拖着轻飘飘的身子,一步一步挪向我方的队伍。 副师长早就等在队伍前头,看着汪斌那副不成人形的样子,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他推开人群快步走过去,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汪斌,不等旁人开口,就紧紧握住了他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相信你!”副师长的话不大,却像一道惊雷,炸得周围的咒骂声瞬间停了。 没人知道,副师长早就收到过情报,说战俘营里有个通讯军官宁死不降,被折磨得不成样子,只是没人敢确定那就是汪斌。副师长也从没忘过,这个叫汪斌的年轻军官,上战场前曾攥着他的手说,就算死,也要死在阵地上,绝不给部队丢脸。那样的眼神,那样的决心,不是叛徒能有的。 汪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再也忍不住了,眼泪哗哗地往下掉,砸在副师长的手背上,滚烫滚烫的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只发出了几声嘶哑的气音。 副师长拍着他的背,什么都没多说,只是让人把他抬上了救护车。后续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,从越军的战俘档案里,从同期遣返的战友口中,拼凑出了汪斌在战俘营里的点点滴滴。 他没泄露任何情报,没向越军低过头,甚至还偷偷组织难友们反抗,帮着生病的战友扛过一次又一次的折磨。那些曾经咒骂他的人,一个个红着脸闭了嘴,有人提着水果去医院看他,有人对着他的病房敬军礼,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的话。 汪斌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,才慢慢恢复了些力气。他的身子骨还是弱,却依旧记得那枚红领章的重量。他从没怪过那些咒骂他的人,他知道,大家恨的是叛徒,是那些丢了军人气节的人。 一个军人的清白,不是靠别人的信任,是靠自己在绝境里的坚守。汪斌用自己的骨头,撑起了一个中国军人该有的样子。那些误解和咒骂,终究抵不过铁一般的事实,抵不过一颗忠于家国的赤子之心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