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村亲戚是副市长，还有七天退休，纪委叫他去省里，他以为开欢送会，说感谢照顾就拒绝

农村亲戚是副市长，还有七天退休，纪委叫他去省里，他以为开欢送会，说感谢照顾就拒绝，纪委人都懵了。这亲戚是我远房叔，叫周明海，打小在村里长大，后来考学出去当干部，一步步做到副市长，管的是农业和乡村振兴。 我有个远房叔，叫周明海，打小在我们村东头那棵老槐树下长大，脚底板沾的泥比谁都厚。 后来背着帆布包去县城读高中，再后来考到省城念大学，毕业后分配到乡镇，一步步往上走，直到市里的副市长办公室，桌上总摆着个掉漆的搪瓷缸，印着“为人民服务”——那是他刚工作时发的，说比保温杯接地气。 还有七天，他就要正式退休了，前几天打电话回村，说要带城里的孙子回来，看看他当年带着村民挖的灌溉渠，电话里他声音亮堂，带着点急不可耐的雀跃，像个盼着放暑假的孩子。 上周回老家帮我妈收玉米，在村口小卖部撞见他，穿的还是那双旧解放鞋，鞋帮磨出毛边，裤脚沾着草屑——他说顺路去邻村看新引进的谷子品种，管农业和乡村振兴的副市长，退休前还在田埂上“踩点”。 他拍着我肩膀笑，说这辈子就认一个理：“干部的脚得沾泥，沾了泥才知道老百姓要啥。”我问他退休后啥打算，他说回村住，把老房子拾掇拾掇，跟老伙计们下棋，再种种菜，“城里住不惯，夜里听不见鸡叫睡不着。” 昨天下午，他办公室电话响了，是省里纪委打来的，说请他去一趟。他当时正对着日历数日子，听完就乐了，“是不是欢送会啊？不用这么麻烦，我下周就回去了，跟大家伙儿说声谢谢照顾就行。” 他摆摆手，对着电话那头直客气：“真不用折腾，心意领了，等我回村请你们吃新米！”说完就挂了电话，继续在笔记本上写“灌溉渠维护清单”，笔尖在纸上划拉的声音，隔着电话我都能听见。 后来我才知道，电话那头的纪委同志估计懵了——他们见多了听到“去省里”就慌神的，没见过主动拒绝“欢送会”的。有人说他心大，可我想起他当年在村里当民办教师时，为了给学生凑学费，把自己结婚的手表都卖了，那时候他就说：“人这辈子，干净比啥都重要。”或许在他心里，退休前的最后一件事，就是把手里的活儿交清楚，至于“省里的会”，他压根没往别处想。 事实是，他拒绝了纪委的通知；推断是，他觉得自己干干净净，退休前的“会”只能是欢送；影响是，纪委那边赶紧又打了个电话，这次说得更清楚：“不是欢送会，是配合调查。”他接电话时，手里的搪瓷缸“哐当”掉在桌上，里面的茶叶沫子撒了一摊。 现在村里都在说这事，有人唏嘘，有人叹气，说他要是早知道，会不会不一样？ 可我总想起他常挂在嘴边的话：“路是自己走的，脚底下有没有坑，自己最清楚。” 或许对谁都一样，不管干到多大官，退到多远的位，心里那根弦，松不得。 村口老槐树下，他当年挖渠时用的铁锨还靠在树干上，木柄磨得发亮。鞋沾泥能走稳路，可心要是沾了灰，走多远都得栽跟头——这话，他以前总跟村里的年轻人说，只是不知道最后，他自己有没有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