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我哥哥发生了争执，今年过年回到娘家，却发现我哥哥和嫂子都对我冷淡，于是我也选择了保持沉默，无所谓，我是回来给父母拜年的，而不是给他们，如果关系不好，就让它不好，我又不会去干涉他们的事务，原本，我还为我哥哥的两个孩子准备了红包， 年三十下午，我提着年货推开娘家大门，灶台上炖着的排骨藕汤咕嘟冒泡，香气混着鞭炮碎屑的味道涌过来——可客厅里没一点声响。 哥哥坐在沙发边削苹果，嫂子在厨房门口擦碗，见我进来，两人动作顿了顿，像被按了暂停键，只嫂子扯了扯嘴角：“回来了。”声音淡得像没放盐。 我把给父母的围巾放在玄关柜上，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台面，忽然想起上周视频里和哥哥争执时，他最后那句“你管好自己就行”，心里那点热乎气瞬间凉了半截。 这是我结婚后第五年回娘家过年，往年哥哥总会在门口接我的行李，嫂子会端来一杯热乎的姜茶，今年却只有空气里浮动的沉默，像一层薄冰，谁都不敢先踩破。 我走进厨房喊“爸，妈”，妈妈从里屋迎出来，眼眶红着：“路上堵不堵？快坐下歇着。”爸爸跟着出来，拍了拍哥哥的肩膀，哥哥没抬头，苹果皮断了一截，掉在地上。 饭桌上，我给小侄女夹她爱吃的糖醋排骨，她看了看嫂子，小声说“谢谢姑姑”，筷子却没动。 饭后我回房间拿红包——出门前特意换了崭新的百元钞，用红绸布包成小包袱，想着孩子们见到会眼睛发亮——可打开抽屉时，指尖忽然抖了一下：那两张红包躺在那儿，像两个不会说话的问号，我真的要送出去吗？送了，会不会被当成客套？不送，又好像真的把关系推远了。 夜里妈妈偷偷来我房间，塞给我一个暖水袋：“你哥他……上周跟你吵架后，在工地摔了一跤，怕你担心没说，嫂子是心疼他，又觉得你说话直，心里憋着气呢。” 我捏着暖水袋，忽然想起哥哥削苹果时，左手手腕上贴的那块创可贴，当时只以为是小磕碰，原来……我们总是这样，明明是最亲的人，却习惯把难处藏在沉默里，用刺把对方隔开。 我选择不主动打破沉默（事实），是怕话说多了又起争执，更怕父母夹在中间为难——毕竟他们年纪大了，经不起子女间的冷战（推断）；可这样的“不干涉”，真的是对的吗？还是只是给自己找的借口，把逃避当成了体面？ 年饭在断断续续的电视声里吃完，哥哥喝了两杯酒，忽然说：“明天带你去买那件你上次说喜欢的大衣。”声音有点哑。 嫂子往我碗里夹了块鱼：“刺少，你多吃点。”原来冰不是不会化的，只是需要一点时间，一点愿意先伸出手的勇气。 如果下次再遇到矛盾，或许可以先问问自己：你是真的不想干涉，还是不敢靠近？ 临走时小侄女追出来，手里攥着一个红包，是我昨晚偷偷放在她枕头下的那个，她举到我面前，仰着小脸：“姑姑，这个给你，妈妈说你上次吵架哭了，这个能让你开心。” 阳光落在她脸上，红包的红绸布闪着光，像一团小小的火焰——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，一直藏在沉默的缝隙里，只要你愿意弯腰，就能捡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