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口开河！”黑龙江，婚礼现场，满堂宾客，新娘欢喜地等到了改口的环节，她马上就要多一对父母了，她高兴地喊了一声爸爸妈妈，然而拿到红包的那一刻，新娘却脸色徒变，说好8000元的改口费，居然变成了800元，新娘当场翻脸，怒道，还没进门就这样，进了门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。 黑龙江的冬天，婚礼现场暖得像开春。酒店大厅里红绸子挂得满满当当，宾客们的笑声混着东北大秧歌的唢呐声，热闹得能掀翻屋顶。新娘晓雪穿着一身红嫁衣，龙凤呈祥的刺绣在灯光下闪着光，手里攥着的捧花，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——那是化妆师刚给喷的，说这样看着水灵。 她偷偷瞅了眼旁边的新郎大伟，心里甜滋滋的。从处对象到谈婚论嫁，大伟爸妈一直笑眯眯的，尤其是商量改口费那天，未来婆婆拉着她的手说：“小雪啊，咱东北讲究这个，改口费给8000，图个发发发，让你知道咱家把你当亲闺女疼。”晓雪当时红了脸，心里盘算着，等会儿喊“爸妈”的时候，一定要声音洪亮，让满屋子的人都听见，这婆家多给力。 司仪拿着话筒，嗓门亮得像喇叭：“接下来，最激动人心的改口环节到啦！有请新郎父母上台！” 大伟爸妈穿着崭新的红棉袄，乐呵呵地走到台上。婆婆手里攥着两个红包，鼓鼓囊囊的，晓雪看着那红包，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——等下这钱到手，回头给俩老人买身好衣服，也算全了心意。 “新娘，先叫爸还是先叫妈？”司仪打趣道。 晓雪脸颊通红，看了眼公公，脆生生喊了句：“爸！” 公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，连忙点头：“哎！好孩子！” 接着她转向婆婆，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响亮得整个大厅都听得见：“妈！” “哎——”婆婆应得格外脆，把手里的红包递过来，“拿着，妈给的改口费！” 晓雪双手接过来，心里乐开了花。她捏了捏红包，感觉厚度不对——8000块钱，咋这么轻飘飘的？她当时也没多想，可能是新钱比较薄，就笑着往口袋里塞。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，红包角没捏紧，“哗啦”掉出一沓钱。晓雪下意识弯腰去捡，手刚碰到钱，脸上的笑就僵住了——这钱数来数去，就8张100的，总共800块。 “这……这是咋回事？”她手里捏着钱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婆婆，声音都抖了。 婆婆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，搓着手说：“小雪啊，那个……家里最近手头紧，先给800，意思意思，回头再给你补……” “补？”晓雪的火“噌”地就上来了，刚才有多期待，现在就有多窝火，“当初说好的8000，现在给800？这是啥意思？耍我玩呢？” 满屋子的宾客都愣住了，唢呐声也停了，大厅里静得能听见谁的杯子倒了。大伟赶紧拉她的手：“小雪，有话咱回家说，别在这儿……” “回家说？”晓雪甩开他的手，嗓门更高了，“今天不说清楚，这婚我不结了！还没进门就这么糊弄我，进了门我还能有好日子过？当初说得多好听，把我当亲闺女，结果呢？800块钱就想把我打发了？” 她把钱往地上一扔，红钞票飘了一地，像撒了把红叶子。“我要的不是钱，是你们的诚意！”晓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“我爸妈养我这么大，不是让我来受这委屈的！” 婆婆急得直跺脚：“你这孩子咋不识好歹呢？800也是心意啊！” “心意？”晓雪冷笑一声，“你们这心意也太轻了！连句实话都没有，还谈啥心意？” 旁边的亲戚赶紧打圆场，三姑六婆围着晓雪劝：“孩子，别冲动，大喜的日子……”“可能真是家里有难处，回头让大伟给你补上……” 晓雪谁的话也听不进去，她看着大伟躲闪的眼神，看着公婆尴尬的脸，突然觉得这满屋子的红，红得刺眼。她抹了把眼泪，转身就往后台走：“这婚，不结了！” 大伟在后面追：“小雪！小雪你回来！” 婚礼现场乱成一锅粥，宾客们面面相觑，有人叹气，有人摇头。其实啊，这改口费多少是个心意，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，要是没诚意，再厚的红包也暖不了心；可要是藏着掖着耍心眼，就算婚礼办得再风光，这日子也过不踏实。 晓雪走到后台，把红嫁衣的拉链往下拉了拉，露出里面的毛衣。外面的唢呐声又响起来了，可她心里清楚，有些东西碎了，就再也拼不回去了——比如那份对“好婆家”的期待，比如那声没得到真心回应的“爸妈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