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印度教练打包走人的时候，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学游泳。 教练托着我肚子，纠正我蹬腿。我呛了口水，本能地乱抓。教练没松手，只说了一句：“别怕，我托着呢。” 后来我学会了。成年后我明白，那一下托举，是职责，是分寸，更是信任。没了那份托举，你永远浮不起来。 现在呢？ 你看看瑜伽馆里那张“生死状”。碰哪儿要打勾，肩膀还是后背，白纸黑字，跟点菜似的。 滑稽不？ 一张纸，就想把人和人之间那点最脆弱的信任给框住。你想想那画面：教练的手悬在半空，跟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，离你皮肤就差几厘米，就是不敢落下去。学员呢？躺在那儿，眼神飘忽，心思全在“他手会不会越界”上，呼吸都乱了套。 这哪是练瑜伽，这是演谍战片。 都骂那个老公反应过度，说他毁了一个好教练的饭碗。可这锅，真能全扣他一个人头上吗？ 咔嚓一下拍视频的是他，可一夜之间把视频拱上热搜，把“流氓”帽子焊死在教练头上的，又是谁？是那成千上万个，连前因后果都懒得搞清楚，就急着按下转发键，享受正义感快感的“我们”。 我们太擅长造神，也太擅长毁神了。 昨天还是护妻英雄，今天可能就成了小肚鸡肠。昨天还是专业辅助，今天就成了猥琐流氓。剧本都不用换，只需要换个标题，情绪就原地调头。 说白了吧，我们不是愤怒于“不公”，我们只是沉迷于“愤怒”本身。那感觉多痛快啊，手指一点，道德高地就站上去了，多省事。 可代价呢？ 代价就是那个印度教练，沉默地收拾行李。他可能再也不会用同样的方式，去真正辅助一个学员了。代价是馆子里所有外教，都学会了“悬浮教学法”——手离你八丈远，动作变形？对不起，安全第一。 最深的代价，是我们自己。 我们把人与人之间那点本能的、温暖的、带着体温的触碰，给污名化了。我们把一次正常的教学辅助，变成了一场需要律师在场见证的合同履行。 然后我们反过来问：为什么现在的人这么冷漠？为什么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？ 这不是自找的吗。 那个老婆开直播，脸都气绿了，说动作没问题。可谁还听呢？狂欢已经结束了，废墟留给了他们自己。 所以你说，那张打勾的“生死状”有用吗？它防不住真正的恶意，却能杀死所有的善意。它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罩，把每个人都隔开。你看得见对方，但你们之间，永远隔着一层冰冷的、写满了免责条款的玻璃。 到头来，我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