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宜君县令张公请客,请了位会变戏法的人来。那戏术人表演得平平无奇,张公给了他二两银子打发他离开,戏术人却不肯收。 话说那天县令张公在后花园设宴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同窗。 喝的正嗨皮,有人提议:“听闻贵县来了个戏法了得的艺人,何不请来助兴?” 张公小嘴儿一咧,吩咐差役去请。 不过半炷香功夫,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中年汉子躬身而入。 但他这样,怎么看都不像身怀绝技之人。 “小人,见过各位大人。” 起身吧,开始你的表演。 开始的表演确实平淡无奇。 从袖中掏出的彩带褪了色,变出的鸽子羽毛凌乱。 而宾客们碍于张公情面,勉强拍手叫好。 最后一位李姓乡绅实在看不下去掏出二两银子:“手艺不错,拿去吃酒吧。” 出乎意料的是,陈艺人连连摆手:“使不得!今日表演,观众这老些,没有一个真心鼓掌的。 那就是说明我技艺不到家,这还拿钱就过分了。 这番话让在座宾客颇感意外。 张公放下酒杯,仔细打量起这个貌不惊人的艺人:“那你还有何能耐?” 陈艺人抬头时,眼神忽然变得深邃:“年轻时曾遇异人,学得'开天门'之术。 若大人不弃,今夜愿献丑一试。 宾客们交换着将信将疑的眼神。 哦?你小子还有这本事?快快展现出来。 紧接着陈艺人要求清扫园中三间废宅,补好所有缝隙,连针眼大的孔洞都不放过。 又在西墙画了一扇小门,门前设矮几,上置香炉。 最奇特的是,他选了两位十五岁、梳着双丫髻的童子,取名“清风”、“明月”。 “此术需至三更时分,请各位大人耐心等候。” 说着陈艺人拱手告退,自去准备。 三更锣响,宾客们按吩咐各就各位。 女眷在东边隔帘观望,男子散坐两旁。 当时那场景烛光摇曳,香炉青烟袅袅。 陈艺人让两童子蹲下,从胯间倒看墙上画的门。“看见什么了?”他问。 “神奇!墙上的门开了!”童子异口同声。 紧接着陈艺人含水喷向墙壁,童子们实时描述:“在梳头了...在化妆了...穿鞋穿衣了!” 随着三口水雾喷出,墙上竟然走出一位红衣少女,约五尺高,眉目如画,含羞带笑。 接着又出一绿衣少女,更为灵动,但手足似爪,一瞅就不是人。 之后陈艺人命童子去拉红衣少女衣袖,却如扯棉花,轻软却难以移动。 而绿衣少女则活泼行礼,举止妩媚。 在片刻后,陈艺人喷水收术,这场面就消失不见。 宾客们目瞪口呆,半晌才爆发出雷鸣掌声。 张公厚赏艺人,前后共计十余两银子。 有好奇者拉着童子询问手感,童子描述:“如拉棉絮,柔软却有力。” 但问及少女来历,陈艺人笑而不答。 撤去布幔后,墙上的画门依旧,院内却空无一物。 众人猜测,这或许是口技、腹语与皮影的结合。 那些看似神奇的现象,可能是精心设计的机关戏法。 张公深夜独坐书房,回想今晚所见。 他为官多年,他明白世间奇技淫巧众多,但“开天门”的震撼远超寻常。 于是他唤来陈艺人,想探问究竟。 陈艺人只淡淡一句:“戏法如镜,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大人何必深究?” 说的也是,倒是我唐突了。 这场表演在宜君县传为奇谈。 有人说是真仙术,有人认为是高明戏法。 而张公后来调查得知,陈艺人原名陈德广,早年云游时结识不少江湖异人。 清代民间戏曲杂技盛行,从傩戏到元杂剧,各种表演形式层出不穷。 像“开天门”这样的戏法,虽登不上大雅之堂,却在民间有着深厚土壤。 事实上,清代戏曲发展已相当成熟。 从元代兴起的杂剧,到乾隆年间的“花雅之争”,民间艺术始终活跃。 而许多艺人像陈德广一样,身怀绝技却默默无闻。 这场发生在宜君县的“开天门”事件,虽然只是清代社会的一个微小切片,却折射出民间文化的丰富多彩。 类似戏法在历史上屡见不鲜。 在元代已有成熟的杂剧表演,清代更发展出各种地方戏曲。 还有许多技艺通过师徒口传心授,秘不示人。 可惜的是,随着时代变迁,大部分绝技都已失传。 “开天门”这样的戏法,与其说是魔法,不如说是民间智慧的结晶。 它融合了心理学、机关术和表演艺术,在科技不发达的时代,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效果。 第二天,陈艺人辞行离去。 当时张公送至县界,赠银二十两。 艺人摆手:“戏法本为娱人,非为敛财。大人厚意,心领了。” 说罢拱手作别,身影消失在晨雾中。 而张公望着背影,不禁感慨:民间藏龙卧虎,为官者岂可小觑百姓智慧? 多年后,张县令致仕还乡,临终前对子孙笑言:“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,是皇上。 见过最奇的景,是天门开。 而那位术士,再无人见过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 或许真如他所言:天门开否,在心不在术。 人间奇遇,往往就在平凡人不平凡的用心之处。 主要信源:(《民间故事》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