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同学们在一起聊了很多话题,其中一个聊得比较多的话题就是父母。我们这代人的父母如果健在,都是80岁左右的老人了,有些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父母年纪就更大了。同学们说起家里的老人,真是一肚子苦水,各种吐槽。 芭蕾班的更衣室总飘着相似的抱怨。姐妹们把练功服往柜子里塞的动作都带着气,压腿时的呻吟一半是累的,一半是被家里老人气的——张姐的母亲每天凌晨三点打电话说“渴了”,李姐的父亲把降压药藏起来等女儿下班翻箱倒柜找。 我爸走前那半年,我手机备忘录里记满了“紧急采购清单”。透析后他总说“嘴里发苦”,刚美团下单的草莓,他盯着手机屏幕皱眉:“送过来都蔫了”,非要我顶着38度的太阳去街角水果店现挑。其实那家店的草莓和美团同一家供货商,但他攥着我的手腕往门口拽:“你去买,我才放心。” 最头疼的是提雇保姆。我把家政公司的资料摊在他病床边,他突然把文件夹扫到地上,输液管都跟着晃:“外人在家,我怎么拉得下脸?”我那时不懂,他退休金足够请住家阿姨,医保报销后自费部分也不多,为什么非要我每天医院家里两头跑,累到在走廊长椅上打盹。 后来发现这不是我家独有的难题。同学老周的母亲把钟点工擦过的地板重新擦三遍,说“她擦的缝里有灰”;芭蕾班王老师的父亲拒绝护工喂饭,宁愿自己洒得满身汤渍,“我女儿喂才香”。这些老人好像都在通过折腾子女,确认自己还被需要——就像小孩哭闹着要抱,不过换了种苍老的方式。 我曾试着“讲道理”。跟我爸说“美团小哥比我快”,他梗着脖子:“你是不是嫌我麻烦?”跟同学吐槽“老人怎么这么犟”,她冷笑:“咱们小时候非要把袜子穿成手套,我妈不也惯着?”那一刻突然愣住——原来“作妖”和“惯着”,早就是亲子间的默契。 现在我请小时工收拾屋子,会提前把化妆品收进抽屉,怕她乱动我的口红。看着阿姨擦玻璃时歪着头找角度,我突然想起我爸——他当年不让保姆碰他的老花镜,说“她手重,会把镜片擦花”。原来所谓“不自在”,是怕自己的生活节奏被打乱,怕那些细碎的习惯被当作“没用的讲究”。 有同学说“我老了肯定不这样”,这话耳熟。我爸当年照顾爷爷,被半夜要吃猪油拌饭的爷爷气得摔筷子:“我老了绝不像他!”结果他生病时,比爷爷还能折腾。人好像都这样,年轻时看长辈的“作妖”是不可理喻,到老了才懂——那不过是衰老的另一种语言,笨拙地喊着“别忽略我”。 昨天整理旧物,翻到我爸的日记本,最后一页写着:“囡囡今天冒雨给我买草莓,衣服湿了半截,她没说。”原来那些被我们抱怨的“任性”里,藏着他没说出口的心疼。或许我们终会活成父母的样子,不是轮回,是爱的另一种延续——用曾经被惯着的方式,去惯着下一代眼中“作妖”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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