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6年,戴之奇师长阵亡后,躺在一个小土堆上,我军记者拍下了这一张照片,就在前一个小时,随着我军的包围圈缩小,戴之奇突围无望,战败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,他选择了饮弹自尽。 在那张泛黄的战地旧照里,时间仿佛被永久定格在1946年的冬天,画面上有一具横卧在苏北宿迁荒野土坡上的遗体,一只脚上的皮鞋不知去向,身边散落着杂乱的枪支弹药,帽子也滚落在旁。 他就是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九师的中将师长,戴之奇,在那场决定性的宿北战役最后关头,当突围无望、解放军的缴枪喊话逼近指挥部时,这位曾经在抗日战场上甚至不惜披着棉被督战的悍将,却把配枪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。 那一记绝望的枪声,终结了他42岁的生命。 他不像很多出身草莽或者满身恶习的旧军阀,戴之奇其实是个标准的“读书人”,他早年并非权贵子弟,家里甚至是靠着种麻搓绳这种苦活计维持生计的贵州贫户。 1923年,这个名叫戴之奇的穷小子硬是凭本事考进了当时的武昌师范大学,是个实打实的知识分子。 但那个军阀混战、列强环伺的年代,逼得多少书生扔下笔杆子拿起了枪杆子,大学刚毕业,他便转头进了黄埔军校潮州分校,后来又去陆军大学镀金,这种“正规学历+军校背景”的双重加持,让他成了蒋介石眼中极具培养价值的嫡系将领,后来更是被安排在蒋经国身边,执掌被视为心头肉的“青年军”整编部队。 淞沪会战期间,为了守住江阴要塞,他在火线上一待就是三个月,炮火太猛,他就裹着一床棉被蹲在战壕里指挥,愣是没让日军往前推半步。 从上海打到南京,再到鄂西、长沙,他在抵御外侮这件事上,确实没含糊过,是一步步从连长、营长凭着战功拼上来的。 可惜的是,抗战的荣耀和随后迅速膨胀的兵权,让他迷失了方向,到了1946年,手握三万精兵、全副美式装备的戴之奇,心态彻底变了。 当蒋介石决定向苏北解放区动刀子,调集四个路子的大军围剿时,戴之奇太想在新主子面前露脸了。 在宿北的那个寒冬,原本应该和他互为犄角的胡琏——整编第十一师的师长,是个出了名的谨慎鬼。 胡琏走一步看三步,生怕中了埋伏,可戴之奇他嫌队友太磨叽,为了抢头功,硬是带着六十九师孤军冒进,一头扎进了苏北腹地的一个叫“人和圩”的地方。 这一扎,正中粟裕下怀,解放军的打法向来灵活,看似是退,实则是把口袋阵撑大,就在戴之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华野的主力像手术刀一样切断了他和胡琏之间的联系。 粟裕的战术很绝,专门派人死死黏住胡琏,吓得那位本来就谨慎的友军根本不敢全力救援。 等到戴之奇发现自己被几个村庄分割包围时,一切都晚了。 整整七天七夜,曾经不可一世的“半美械”主力师,在我不动如山的围困和穿插下被拆得七零八落。 戴之奇给南京发急电,给近在咫尺的胡琏发求救信号,蒋介石虽然下了死命令让胡琏救人,但战局已定,那个口子无论如何也撕不开。 这不仅是军事上的完败,更是心理上的崩塌,和他搭档的副师长饶少伟最后选择了举手投降,成了俘虏。 可戴之奇的脑子里,塞满了旧时代那种“不成功便成仁”的愚忠思想,不管是出于对“校长”知遇之恩的愧疚,还是曾经抗日名将的自尊,他都无法接受战败被俘的结局。 对于这位对手,解放军展现了极大的胸襟,当打扫战场的战士们辨认出这具少了一只鞋的遗体时,并没有进行任何侮辱。 前线指挥员陈毅将军听说老对手自杀的消息后,并没有表现出复仇的快意,反而颇为感慨,甚至专门写下“敌到运河曲,聚歼夫何疑”的诗句来记录这场战役,并特意叮嘱部下要买口棺材,将他妥善安葬。 在清理他的遗物和生平背景时,人们惊讶地发现,这位中将居然相当“干净”,和那些还没开打就忙着捞金纳妾的国军高层不同,不管是查阅档案还是民间走访,几乎找不到戴之奇欺压百姓或者贪污纳垢的黑料,就连私生活的花边新闻也是一片空白。 他死后的第二年,也就是1947年,国民党政府为了表彰这份至死不渝的“忠诚”,特意追赠他为陆军中将。 但这份迟来的荣耀,换不回六十九师两万多人的性命,也掩盖不了他在战略决策上狂妄轻敌的致命错误。 主要信源:(抗日战争纪念网——我的二爷戴之奇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