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4年,八路军干部陈克被俘,临刑前,一名“汉奸”自告奋勇充当行刑人,两声枪响后,陈克倒在了血泊里,可没想到不久后,他却在监狱外的乱葬岗苏醒了过来。 这一年的夏天,冀南地区刚刚经历了一轮残酷的“铁壁合围”。日本华北方面军正在执行“扫荡-清乡”联合行动,目的是彻底摧毁八路军根据地的有生力量。 陈克被派往冀南军区传递一份情报,内容涉及到120师即将在邯郸地区部署的游击战计划。为了避开敌人的封锁,他只带了两名警卫员。 刚过魏县北边的一片玉米地时,陈克遭遇日军巡逻分队。子弹打穿了他的大腿,两个警卫员当场牺牲。陈克倒地时还在高喊“打倒日本帝国主义!” 结果被日军一脚踢翻,押送进了县城临时设立的宪兵队。 宪兵队的牢房潮湿阴暗,每天都会传出审讯的惨叫。陈克被单独关押三天,每天都被拉出去灌辣水、吊木棍、电击。日军军官反复问他情报藏在哪,他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。 日军发现他咬舌自尽未遂,才意识到这人不是普通士兵。 这时,伪县政府保安队的一个队员刘福生提出由自己执行行刑,说“这种人只有我们自己人出手才解气”。实际上,刘福生是冀南地下党派驻到伪政权中的交通员,他几个月前就被安排渗透进来,专门做情报策应和秘密营救。 执行枪决那天,乱葬岗风沙扑面,日军站在一边抽烟,显得兴致缺缺。刘福生瞄准陈克的肩胛开了第一枪,第二枪打在右肋边,没伤及内脏。 陈克顺势倒地,闭上眼不动,脑子却飞快转。他知道刘福生不是敌人,也猜到了这一切是有人在救他。 那天夜里,乱葬岗一片死寂。直到凌晨,陈克冻醒,浑身像被车碾过。他缓缓睁眼,周围是被雨水泡软的泥土,枪伤隐隐作痛。 他不敢呻吟,只是咬着牙慢慢挪动身子,用十指挖土,爬出乱葬岗外的野地。 三小时后,一个放羊的老汉发现了他,把他扶进一个废弃的山洞。这位老汉名叫田老三,是本地有名的地下交通员。他从刘福生那边提前收到消息,说“乱葬岗那边有个‘死人’需要照应”,便一直在附近徘徊等信号。 田老三用草药敷好陈克的伤,又给他换上农民的短褂,把他藏进山洞整整七天。 伤口开始结痂后,田老三带着陈克夜里翻山绕道,穿过沙河县,再由当地小交通员接力,一路送回冀南军区驻地。 当陈克推开指挥部的门,脸色苍白、衣衫破烂,大家都愣住了。他跪倒在地,将藏在布袋里的情报交给参谋长。 几分钟后,警卫连队长刘福生走进来,两人对视半晌,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。 几天后,陈克被送往后方卫生队疗伤。 他得知,冀中反“扫荡”作战已经打响。地道战成为各村自救手段,他原所在部队正在清苑县一带布设陷阱,利用地道打击敌人交通线。 陈克回忆起1938年他第一次带村民挖地道的场景,那时候冀中人民一边耕种,一边作战,谁家地里多出一个口子都可能是地下堡垒。 后来,陈克在百团大战后的清剿战中带队深入雁门关南侧执行干扰任务,成功牵制了数百日军的兵力。他的三道旧伤始终隐隐作痛,却从未动摇过他的意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