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子让我天天接她娃还在我家吃，却不接走，我得牵俩娃挎俩包，有时还得抱她娃，胳膊酸。那天从幼儿园出来，我左手牵着我儿子，右手刚抓住她闺女的小手，她闺女就开始哭闹着要吃冰淇淋。 小姑子说她最近加班，让我顺路接下她闺女；这一“顺路”，就成了每天的“顺便”——顺便在我家吃晚饭，顺便等她“忙完最后一个会”，顺便……把孩子留在我这儿过夜。 我儿子刚上中班，正是黏人的时候，她闺女比我儿子小半岁，活泼得像只小猴子。 每天下午四点半，我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，左手挎着我儿子的恐龙书包，右手拎着她闺女的兔子水壶，俩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，有时她闺女耍赖不肯走，我还得腾出胳膊抱她，怀里是软乎乎的小身子，胳膊却像灌了铅，抬都抬不动。 俩孩子凑一起倒也热闹，我儿子会把玩具分给妹妹，她闺女也会奶声奶气喊“舅妈”，只是这“舅妈”喊得越甜，我心里那点不情愿就越沉。 那天从幼儿园出来，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，我左手牵着我儿子，他正叽叽喳喳说今天画了奥特曼；右手刚抓住她闺女的小手，她闺女突然脚一跺，嘴一瘪，“哇”地哭了——“我要吃冰淇淋！现在就要！” 我愣了一下，突然想起早上她妈送她时，好像塞了个面包在她书包里，难道没吃？还是天太热，孩子真的馋了？ 我每天多牵一个孩子、多洗一套碗筷、多哄一个睡渣；时间久了，我陪我儿子读绘本的时间从半小时缩到十分钟，自己的晚饭常常是凉透了才扒拉两口；那天看着她闺女哭红的小脸，我突然觉得，我好像把对小姑子的怨气，悄悄转移到了孩子身上——她又做错了什么呢？ 我蹲下来，掏出兜里的纸巾给她擦眼泪，“舅妈带你去买，但我们得先回家放书包，好不好？”她抽噎着点头，小手却攥紧了我的手指。 晚上小姑子来接人时，我没像往常一样说“没事，孩子在这儿挺好”，而是轻轻说，“明天开始，你可能得自己接下孩子了，我最近腰不太舒服，抱不动两个”。 有时候，拒绝不是因为冷漠，是因为我们都得先顾好自己，才能更好地顾别人——你说呢？ 她走后，我揉了揉依旧发酸的胳膊，我儿子跑过来抱住我的腿，“妈妈，明天我们还能和妹妹一起玩吗？”我笑了，“当然，只要妹妹妈妈不加班的时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