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散步时听见两个女的聊天，一个说，我在家只要一开空调，我婆婆就会小声嘟囔：上个

早上散步时听见两个女的聊天，一个说，我在家只要一开空调，我婆婆就会小声嘟囔：上个月交了多少多少电费。我当时心里就想，这事儿我太有感触了。我婆婆以前也这样，夏天再热她都只扇扇子，说吹空调对身体不好，其实我知道，她就是心疼电费。 清晨的小区花园里，蝉鸣刚起，我蹲下来系鞋带时，听见不远处石凳上两个女人的对话。 “我家空调遥控器现在跟个摆设似的，”穿碎花裙的阿姨叹了口气，“刚按下开关，婆婆就在厨房那边嘀咕：上个月电费单我看了，比上月多了快一百。” 我手里的鞋带突然顿了顿——这场景，简直是三年前的我家复刻。 那年夏天，我和老公刚搬进新房，婆婆从老家来住，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物，还塞了把用了十几年的蒲扇，竹柄磨得发亮。 七月流火那会儿，客厅温度计飙到32度，我洗完澡想开空调，刚拿起遥控器，就看见婆婆坐在沙发上，蒲扇摇得“呼嗒呼嗒”响，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。 “妈，开会儿空调吧，您看您都出汗了。”我把遥控器递过去，她却摆摆手，扇子摇得更急了：“不用不用，这风多舒服，空调吹多了骨头疼。” 可我夜里起夜，撞见她偷偷摸进客厅，对着电表箱看了半天，手指在玻璃上划拉着什么——那一刻我才明白，哪是怕骨头疼，是怕那串跳动的数字。 后来我跟我妈打电话说起这事，我妈叹口气：“你婆婆年轻时拉扯你老公不容易，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，她不是小气，是穷日子过怕了。” 可不是嘛，她衣柜里最贵的衣服还是我结婚时给她买的，平时买菜都要货比三家，连洗菜水都要留着冲厕所——节俭早就刻进她骨子里了。 你说，她真的是心疼电费吗？我倒觉得，她是怕自己成了我们的负担。 事实是，她宁愿自己热得睡不着，也不愿让我们多花一分“冤枉钱”；推断是，在她心里，家人的“不必要开支”比自己的舒服更重要；影响呢？从那天起，我再也没主动提过开空调，只是每天睡前悄悄把客厅空调定时两小时，温度调到28度。 没过三天，婆婆半夜起来喝水，看见空调亮着灯，没说话，只是第二天早上，她把我的蒲扇洗得干干净净，放在了我床头柜上。 现在夏天，她会主动说：“今天热，把空调开低点吧，别中暑了”——我们谁也没提过电费的事，但那把旧蒲扇，被她收进了衣柜最底层，垫着防潮纸。 有时候，家人间的矛盾哪是什么大是大非？不过是你以为的“小气”，遇上她藏在皱纹里的“舍不得”罢了。 今早听见那阿姨的抱怨时，我摸了摸口袋里刚给婆婆买的小风扇——她现在不爱用蒲扇了，说这个轻巧，风也柔和。 风吹过石凳，带起一片梧桐叶，我突然想起昨晚客厅的空调温度是27度，婆婆盖着薄毯睡得很沉，嘴角还带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