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5年,30岁的秋瑾和24岁的鲁迅在日本发生激烈争辩,不料,秋瑾从靴筒里拔出倭刀,往讲台上“咚”地一插,当即丢下一句狠话,听到这句话后,一半人热血沸腾,一半人脸色煞白。 东京留学生会馆里的空气几乎要炸开。秋瑾盯着台下那些低着头的人,心里翻江倒海。不到两个月前,徐锡麟带来的消息还在脑海盘旋,陈天华因抗议文部省《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》,愤而投海自尽,尸骨还没被打捞上来。 陈天华曾寄《猛回头》一文到东京给留学生们传阅,警醒民族危机。这么短时间,他说走就走了。秋瑾握着倭刀的手更紧了。 鲁迅站在角落,他不动声色地摘下眼镜擦了擦,语气不快不慢。他说革命不是儿戏,不能一腔热血就往国内冲。那时国内的革命组织还没完全建成,武器供应零星,回去只能是被捕。 鲁迅不是怕死,而是怕没意义地死。秋瑾转过头,盯着鲁迅,眼里没有一丝犹豫。 鲁迅来自绍兴,和秋瑾是同乡,相识多年。 但两人性格截然不同。鲁迅沉稳细致,秋瑾刚烈果决。她去日本前就在长沙办学宣传女权,后来为了躲避清廷耳目,改装成男装去东京学堂读书,还加入同盟会。 秋瑾在《民报》上写文章骂清廷,讲得最狠的一句是:“满人不除,中国不宁。”她说不是为出风头,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 在那次争辩之后没多久,秋瑾离开东京,回到上海。她先卖了自己母亲留下的首饰,又典当了书籍,用这些钱在上海创办了《中国女报》,整版写反清救国,还大篇幅讨论女性解放。 那个时候,女子出门还要蒙面,秋瑾却穿长袍马褂上街办报。很多女学生都以她为榜样,写信投文给她。 有人说她疯了,她说:“我有两死之心,一为革命,一为女权。” 1906年秋瑾到杭州,在绍兴设立“大通学堂”。明面是办学,暗地里是训练光复军成员。她白天讲课,晚上带人操练枪械。 很多年轻人慕名而来,她一律亲自考核,有人动作不标准,她当场踢出队伍。她说,要打清军,不练好怎么行。 1907年7月6日,安庆起义失败,徐锡麟被捕后遭到残酷杀害。绍兴的清军立即得到情报,包围了秋瑾的学堂。革命同志纷纷劝她赶紧离开,她没答应。 她穿好衣服,在书桌上写了一封信,交代身后事。她最后一句写的是:“吾不愿偷生,愿以热血唤醒国人。” 7月15日清晨,秋瑾被押往绍兴轩亭口。行刑前,她没有喊冤,也没有请求赦免,只是看了看东方的朝阳。斩首后,她的遗体被当地百姓偷偷下葬。 当天晚报就报道了她被捕的消息,日方也迅速得知,东京留学生之间陷入沉默。 那天之后,鲁迅再没公开谈论过那场争辩,但他多次去秋瑾墓前凭吊。他后来在《药》里写下夏瑜这个形象,“夏”“秋”相接,是他对秋瑾的思念。 虽然两人路线不同,一个以命为旗,一个以笔为枪,但目标始终是让中国不再沉睡。 秋瑾用的是倭刀,鲁迅用的是毛笔,他们走的都是最危险的那条路。不是谁对谁错,而是有人点火,有人守火。 秋瑾死时32岁,那年鲁迅才刚刚开始写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