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抱养的,长大后亲生父母想认我,我却拉着养父母说:我有爹娘。那年我二十岁,刚考上大学,亲生父母捧着水果篮站在宿舍楼下,女人穿着体面的连衣裙,男人的皮鞋擦得锃亮。他们说当年是因为家里穷,实在养不起才把我送人, 我是抱养的。 记事起,养母的手总带着裂口,冬天给我织毛衣时,线团滚到脚边,她弯腰捡的样子像株被风吹弯的稻子。 养父在工地搬砖,每天回家鞋上都沾着泥,却总把我举到肩上,说“咱闺女以后要考大学”。 养母腌的酸菜坛子总摆在厨房角落,每年深秋都飘着酸香,那是我家的味道。 二十岁那年夏天,我攥着大学录取通知书,和养父母挤绿皮火车到省城,宿舍楼下的梧桐树影里,站着两个陌生人。 女人穿米白色连衣裙,领口别着珍珠胸针,男人的皮鞋亮得能照见树影,手里捧着的水果篮用红丝带系着,晃得人眼晕。 他们朝我走过来,女人声音发颤:“孩子,我们是……” 男人接过话,从皮夹里抽出张泛黄的纸条,说当年家里穷,实在养不起第三个孩子,才把刚满月的我送了人,“这些年我们一直找你,现在条件好了,想……” 我没听完,转身往宿舍楼跑,养母正提着行李跟上来,我一把拉住她的手——那双手还是带着裂口,却比珍珠胸针更让我心安。 养父愣在原地,我扯着他胳膊往那两人面前站:“我有爹娘,就是他们。” 后来有人说我狠心,血缘怎么能断?可他们没见过,养母凌晨三点起来给我缝补磨破的书包带,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名牌都暖;没见过养父把工地发的苹果揣回家,自己啃馒头,说“闺女正在长身体”——血缘是天生的,可恩情是一天天熬出来的,熬成了骨血里的东西。 养父母没读过多少书,却教会我“知恩”两个字;他们用二十年的粥饭、缝补、深夜的咳嗽声,在我心里种了棵叫“家”的树;所以那对捧着水果篮的陌生人,在我眼里只是两个讲故事的人,故事里没有我的名字。 那天养母抱着我哭,眼泪滴在我脖子上,像小时候她哄我睡觉时的汗湿。 现在我成家了,每个周末都带孩子回养父母家,养母还在腌酸菜,只是坛子旁边多了孩子的小玩具车。 别总说“血浓于水”,水会凉,可二十年的炉火,能把冷粥熬成热汤——这世上最该握紧的,是那个在你冷时给你添柴的人。 厨房的酸菜坛子还摆在老位置,酸香混着养母炒菜的油烟味飘过来,我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天,水果篮里的苹果再红,也抵不过家里灶台边,养父亲手削的那半块梨——带着他手掌的温度,甜到心里。
女儿已经被养到不知物价了,怎么委婉降生活费?
【1评论】【2点赞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