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砰！"1998年，当检察人员一脚踹开大门，一位古稀老头正在寡妇床上温存，只见他淡定地起身，不紧不慢地说："再晚点你们就抓不到我了！"这位面对抓捕还能调侃的老头，正是张家口烟草厂的"一把手"李国庭。 谁能想到，这个在审讯室里嬉皮笑脸的老人，二十年前还是全省闻名的劳动模范。 李国庭的前半生像本励志书。 高中毕业分配到烟草厂时，他每天最早到车间，带着工人清洗烟叶管道，手上的老茧比工具还厚。 计划经济年代讲究"产量为王"，他带着团队把张家口烟草厂的年产量做到全省前三，办公室墙上的"先进工作者"奖状贴了满满一面墙。 那时候的他常说，机器转得快，工人才能过得好。 权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？1988年《企业法》实施后，厂长有了更大自主权。 起初有人送烟酒，他会板着脸拒收。 后来一个供应商在饭局上塞给他一个信封，说"给嫂子买件衣服"，他本来想推开，低头看见对方鞋上沾着的泥点那是刚从烟叶地里赶来的痕迹，手就没抬起来。 第一次收钱后的半个月，他夜夜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呆。 和副厂长冯季玲走到一起，是腐败的加速器。 两人办公室门对门，她总能"恰好"在他加班时送来热饭，"顺便"提起亲戚想做烟草生意。 他们开始以"活动经费"名义从账上挪钱，把紧俏的香烟配额倒给关系户。 厂里的老会计后来回忆，那段时间保险柜的钥匙，经常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抽屉里。 1998年春节刚过，李国庭听到风声。 他让冯季玲先出国"考察市场"，自己搬到厂对面的寡妇家暂住。 那间屋子窗户正对着烟草厂的烟囱，他每天看着熟悉的白烟飘上天，手里摩挲着一个旧算盘那是他刚当厂长时用来算成本的。 检察人员破门而入时，算盘珠子散落一地，他反而松了口气："再晚点你们就抓不到我了。 " 法庭上，公诉人念出187万贪污金额时，旁听席有人倒吸冷气。 这个数字在1998年能买下半个卷烟车间。 李国庭没辩解，只是在最后陈述时提到："要是当年有现在的审计系统，我可能还在厂里修机器。 "他被判无期徒刑后，烟草行业很快推行了预算外资金专户管理，每个车间都装上了监控探头。 如今张家口烟草厂的档案室里，还留着李国庭当年的工作笔记。 最后一页写着"5月12日，检查烟叶仓库"，字迹被水洇开了一块，像个没流出来的眼泪。 那把散落的算盘后来被收进反腐教育基地，玻璃展柜里，第三颗算珠始终歪着，像是在提醒每个参观者：权力这东西，一旦算错了账，就再也拨不回来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