邻居70多岁的老太太,在她年轻的时候和她男人关系非常不好,天天吵架打架,三天一小吵,五天一大吵,打架也是家常便饭,后来老伴去世了。以前我总听我妈说,老太太年轻时脾气烈,她老伴也是个倔脾气,两人凑在一起就像“火星撞地球”。 傍晚遛弯回来,总能看见七楼阳台的老太太——她总坐在小马扎上,手里摩挲着一个掉了瓷的搪瓷缸,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缸沿的茶渍一圈圈晕开,像没说完的话。 我妈总说,那会儿她家窗台的花盆三天两头往下掉,不是摔碎了泥,就是磕掉了沿——老太太年轻时是炮仗脾气,一点就炸,她男人更倔,犁地的牛似的,认准的理八头马都拉不回。 “火星撞地球”,我妈用这词时总叹气,“三天一小吵,五天一大吵,有次打架把缝纫机都掀翻了,线轱辘滚了一屋子,像撒了一地的星子。” 我十岁那年暑假,撞见他俩在楼道里推搡,老太太头发乱着,眼圈红得像燃过的炭,男人背对着我,手里的锄头把攥得发白,“日子不过了!”的喊声震得声控灯直闪。 后来见她独住,我妈让我送碗热汤,她接过碗时手有点抖,指节上还留着道浅疤——我妈说,那是有年冬天打架,她抄起煤铲划的,男人手背也落了个同样深的口子。 你说,那样的日子,怎么熬过来的?我以前总以为是恨撑着,直到上周,帮她搬挪衣柜,在最底层翻出个铁皮盒。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男人的旧汗衫,领口磨出了毛边,胸口还别着枚生锈的工牌,照片上的年轻人眉眼硬朗,倒和老太太现在看我的眼神有几分像——她摸着工牌上的字,突然说:“他笨,不认路,当年我骂他八百遍,他还是能在赶集日背回我爱吃的软糕。” 原来“火星撞地球”的热闹里,藏着另一种牵绊——她骂他“犟驴”,却总在他晚归时留着灶上的粥;他嫌她“聒噪”,却在她生重病时背着她走了十里山路求医。 年轻时的硬碰硬,不是不爱,是不懂软下来——就像两棵长在石缝里的树,根须在地下缠得生疼,却也借着对方的力,才没被风雨吹倒。 如今铁皮盒被她摆在床头,每天擦一遍,工牌上的锈迹淡了些,像被日子磨软了的刺。 原来最烈的争吵,有时是最笨的牵挂——吵了一辈子,打了一辈子,最后留在心里的,不是疼,是那个人的影子,怎么也擦不掉。 下次再和亲近的人红脸,不妨先想想,那些让你气到发抖的瞬间,或许藏着你舍不得放手的在乎。 阳台的夕阳又落了些,老太太把搪瓷缸凑到嘴边,轻轻吹了吹,茶气氤氲里,她的嘴角好像弯了弯——那缸子,听我妈说,是当年男人跑了三个供销社给她买的,红底白花,印着“劳动最光荣”。
邻居70多岁的老太太,在她年轻的时候和她男人关系非常不好,天天吵架打架,三天一小
小杰水滴
2025-12-30 15:28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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