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二胎了，老公坚决不要，我犹豫不决，然后检查结果出来，医生拿着B超单笑着说：“恭喜啊，是对双胞胎！两个小家伙都挺精神的。”我盯着B超单上两个小小的孕囊，像两粒饱满的种子，突然忘了呼吸。老公在旁边“啊”了一声，手里的化验单滑落在地，他弯腰去捡，手指却在发抖。 消毒水的味道裹着冷意钻进鼻子时，我正捏着那张浅浅的验孕棒，指节泛白。 二胎来得太突然，像夏末的雷阵雨，劈头盖脸——老公盯着验孕棒看了半分钟，只说“不行，坚决不能要”。 我没反驳，只是摸着小腹发呆，那里有个小小的生命在发芽，可大女儿刚上幼儿园，房贷压得人喘不过气，他的坚决像块石头，压在我心口。 纠结了三天，还是挂了号，想着做个B超，至少看看“他”的样子——哪怕最后真的要放弃。 排队时老公一直没说话，手里攥着我的病历本，指腹把边缘磨得起了毛，我偷偷看他侧脸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，像在跟谁较劲。 医生拿着B超单转过来时，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她却突然笑了，声音轻快：“恭喜啊，是对双胞胎！两个小家伙都挺精神的，看这两个孕囊，多饱满，就像刚冒头的新芽。” 我盯着单子上那两个小小的光斑，突然忘了呼吸，它们像两粒埋在土里的种子，带着破土而出的劲儿，在我眼前晃啊晃。 老公在旁边“啊”了一声，手里的化验单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他弯腰去捡，手指却抖得厉害，指尖好几次擦过单子边缘，就是捏不住。 我突然想起上周他半夜起来给大女儿盖被子，小声叹气说“一个就够熬了”，原来他的“坚决”，藏着的是怕我们都撑不住的慌？ 事实是B超单上那两个小生命的影像，清晰得像在跟我们打招呼；推断是他那句没说完的“不行”，被这突如其来的“两个”砸得七零八落；影响是他终于捡起单子时，第一反应是抬头看我，眼里的震惊慢慢化成了点湿意。 诊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蝉鸣，他的呼吸声粗重，我的心跳像打鼓，一下下撞着胸腔。 原来生命的出现，总能把“不可能”变成“再想想”，把“坚决”揉成“舍不得”。 或许此刻不用急着做决定，先感受这两个小生命带来的，让我们都忘了呼吸的震颤——毕竟，两粒种子一起发芽，该是多热闹的春天啊。 他把我手往他胳膊里揣了揣，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淡了些，B超单被他小心叠好塞进兜里，像揣着两颗刚摘的星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