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10月,18岁的女歌星李香兰作为“日满亲善”代表首次回日本,对祖国日本憧憬已久、激动万分的她刚要踏上国土时,听到官员凶狠地斥骂:“你还是日本人吗?一等国民却穿着下等人的衣服,羞耻!”
她原本活跃在中国早期的电影银幕上,曾为人们带来诸多经典角色,然而很少有人知道,这位看似中国电影界的天使,实际上是一个日本人。1946年,二战结束后,李香兰被中国军事法庭审判,罪名是“身为中国人,却协助日本拍摄侮辱中国的电影”,她最终被判处死刑。然而,在死刑执行的前三周,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——李香兰会讲流利的北京话,且她的日本身份被证实后,她被无罪释放。
1937年,她与父亲参加晚宴时,结识了川岛芳子和她的男友山家亨。正是山家亨的牵线搭桥,让李香兰得以步入电影圈。她加入了由日本人控制的“满洲电影协会”,该公司意图拍摄宣传“中日亲善”的电影,目的是为日本的侵略行为作掩饰。
李香兰的形象被包装成“奉天市长的爱女”,她被塑造成一个身世显赫、曾就读于日本学校、在北京长大的“淑女”。在日本关东军的安排下,李香兰成为了他们的“糖衣炮弹”,以看似无害的方式软化中国人民的抵抗情绪,甚至一度成为上海滩“七大歌后”之一,享有盛名。
在一次北平的记者招待会上,一位年轻记者质问她:“李香兰,你不是中国人吗?为什么演出《支那之夜》和《白兰之歌》这些侮辱中国的电影?你中国人的自豪感到哪里去了?”面对这个严厉的提问,李香兰诚恳地道歉,并表示自己当时年轻不懂事,现在非常后悔,且承诺以后不再参与类似的作品。她的这番话引起了在场人的掌声。李香兰回忆道:“实际上那时他们已经知道我是日本人,只是希望我能谢罪。”
一九三八年的秋天,东京港码头上人声鼎沸。作为"日满亲善"代表团成员,十八岁的李香兰终于踏上了这片魂牵梦萦的土地。这是她第一次以"李香兰"的身份返回日本,内心满是对故土的向往与期待。然而,等待她的并非想象中的温暖接待,而是一位日本官员严厉的叱责。这位官员看到她身着中式旗袍,立即表现出强烈的不满:“你还是日本人吗?一等国民却穿着下等人的衣服,羞耻!”
这突如其来的羞辱让这位年轻的歌星措手不及。此时的李香兰,在中国文艺界已经小有名气,她的歌声让无数观众为之倾倒。然而在日本官员眼中,她的中国式打扮却成了一种"耻辱"的象征。事实上,作为一个在中国出生长大的日本人,她对日本的认知更多来自于父辈的描述和想象。
李香兰原名山口淑子,出身于一个历史悠久的日本汉学世家。这个家族与中国文化有着深厚的渊源,世代研习中国典籍,对中国的语言文字和文化传统有着深刻的理解。她的父亲山口文雄年轻时就来到中国求学,后来选择在中国定居。一九二零年,李香兰出生在辽宁省抚顺市,之后随家人迁居沈阳。在这片土地上,她度过了童年和少女时代。
童年时期,她就经常听父亲讲述日本的风土人情,这让她对祖国产生了深深的向往。一九三八年的东亚局势正处于剧烈动荡之中,中日关系日趋紧张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李香兰作为"日满亲善"代表回国,本应该是一件备受重视的事情。然而,她却因为表象上的"不够日本"而受到责难。
1934年,李香兰来到北平(今北京),暂住在劈柴胡同潘毓桂公馆。当时,华北的局势紧张,殷汝耕、潘毓桂等汉奸正在策划“华北自治”,而平津地区的日军也在进行军事演习,制造外交摩擦。整个华北陷入危机之中,民族危机的阴影笼罩着这个地区。
李香兰误被平翊教会女子学校的学生们误认为是中国人,拉去参加了一场抗日学生聚会。会议的主题是“如果日寇侵略北平,你该如何应对?”同学们的回答几乎一致:男生参战,女生负责护理伤员。当轮到李香兰时,她犹豫片刻,最终坚定地说:“我会站在北平城墙上!”
这一回答令在场的爱国学生们先是愣住,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多年后,李香兰在自传中回忆起当时的心情:“我只能这么说,双方的子弹都能打到我,我可能会第一个死去。我本能地觉得,这或许是我最好的出路。”
在日本演出期间,李香兰穿着中式服装演唱中国歌曲时,台下时不时传来谩骂声。在电车上,乘客们注视着她的穿着,冲她吐口水并骂道:“呸,中国人!”这让李香兰深感震惊。她在自己的回忆录《满映的木偶李香兰》中写道,感叹日本人对亚洲其他民族的优越感与不平等:“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民族。”
她并非有意伤害中国人民,也不愿看见自己的母国陷入如此困境。经过深思熟虑后,李香兰做出了决定:不再继续为日本做政治宣传。1944年秋,她向“满洲电影公司”递交了辞呈,决定不再参与任何宣传“日满亲善”的电影。
1978年,李香兰回到曾经留下青春足迹的北京、上海、哈尔滨和长春等地。同年8月,她含泪看着中日两国缔结和平友好条约的实况转播。1992年,李香兰从参议院退休,丈夫去世后,她选择独居。期间,她继续担任“亚洲女性基金”的副理事长,希望能够促使日本政府为战争受害者和当年的“慰安妇”道歉并赔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