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68年,侍卫禀报:宫外有一妇人领个孩子,称是陛下儿子。朱元璋大怒“:哪来野女子,斩了!”侍卫呈上半个木梳,他看了几遍,抬头闭上眼,若有所思。突然,他快步走下大殿,向宫外冲去。 这段尘封的记忆,还得倒回三十多年前。当时青年朱元璋追随义军,为求生计也是为胸中抱负而抗元。 有一次与元军精锐狭路相逢,血战惨败,他身受数处重伤,最后昏死在一片硝烟弥漫的野地上。 当他挣扎着从无底黑暗中醒来,竟发现自己躺在锦被之中,四周是华丽的帷帐、光洁的木器。 他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。一个慈祥宽厚的有钱人打扮的男人正关切地望着他,是严老爷。而救了他的,是严老爷的女儿。 原来当日他气息奄奄倒在路边,正逢严家小姐去寺庙进香,恰巧路过。 严小姐看清他身上那身义军残破衣甲,便心知其义士身份。 这位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,竟有了惊人的胆色。 她不动声色地指挥贴身仆从,趁四下混乱无人留神,费力地将他藏进了自己的轿子,又辗转送到附近寺庙的柴房,再盖上烂草碎筐。 果然未出所料,追风骑铁的元军大队凶神恶煞赶来搜查。 几柄锋利长枪戳进柴堆缝隙,那冰冷的寒锋几乎要擦过朱元璋的衣襟。 寺庙柴房空气凝固了,那一刹那,命悬一丝。幸好,元军最终草草收兵离去。 严小姐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,随后又悄悄命人将他安全接回自己家中静养。 严老爷为人和善,并不因他是义军就另眼相看,只说:“天下如此动乱,能把元人赶走,百姓喘上一口平安气便好。” 养伤的日子,严小姐日日亲来照拂、换药。 起初朱元璋面对那双柔韧素手与温婉凝视,只觉万分窘迫不安。 可天长日久,当严小姐静静听着他述说人间不平,目光里的理解与钦佩如同春阳,也悄悄融化了少年朱元璋心中某个坚硬角落。 两人不知不觉,竟将乱世作背景,用患难作媒证,许下终身的诺言。 可惜乱世不容儿女情长,伤疤才堪堪封口,前程的召唤便一声紧似一声。 朱元璋又要踏上杀伐与漂泊的征途,他拿起严小姐案头一把光亮的木梳,眼中闪过坚定,手上猛一用力,木梳清脆地从中断裂为两截。 一半,他郑重地放进怀中贴衣处,另一半,托付给严小姐。 他立下了无声却最重的誓言,待山河重整日,定要三书六礼娶她为结发之妻! 只是前路凶险漫长,朱元璋这一走,便投身到了改天换地、开基立业的狂潮巨浪中去,再也没有力量回望那片渡他再生的温柔港湾。 几年后他在濠州英勇抗敌崭露头角,受到起义军领袖郭子兴的重用与器重。 为了笼络这难得的将才,郭子兴将自己贤能的养女马氏许配于他。 这位后来被尊为马皇后的女子有识人之明,有容人之量,一路陪伴着朱元璋东征西讨,直至削平群雄,荡灭陈友谅,踏碎张士诚的割据山河,最终北伐成功,定鼎应天。 皇帝龙椅之下铺就多少森森白骨,而旧时那一截木梳的微弱承诺,早已被千军万马的铁蹄踏碎在记忆的尘埃里。 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中,又有几回梦里闪过一袭温婉的闺秀倩影?恐怕也只有朱元璋自己知晓了。 等到御极之日,他成了明太祖朱元璋,金銮殿高高在上,人间烟火已是遥远的背景画了。 可这半截发黄的旧梳子,却偏偏穿越了重重宫门、十八载光阴,再次闯进了他的眼中。 当这位开国帝王仓惶奔至宫门,眼前那位带着孩子苦等的妇人,尽管衣带渐宽、眉目间掩不住岁月风尘与生活的重担,但依然可辨当初灵秀模样,正是严小姐! 而那个怯怯站在一侧、眉宇间依稀带着几分昔日朱重八神韵的少年,不正是他未曾谋面的亲子吗? 然而母子相见不是传奇的开端,却是宿命悲剧。 原来,在当年朱元璋决然离去时,严小姐已然怀有身孕。 她执拗地守着他折梳定情时的话,痴痴守在原地等待情郎功成名就归来。 无数孤灯长明的夜晚,她抚摸着冰凉的木梳残片,庭院深深落花时节,她向懵懂的儿子一遍遍讲那个英勇父亲的形象。 然而门外马蹄声无数次来而又去,那熟悉的身影却从未出现在熟悉的院门之后。 一年一年光阴从院中流过,希望被消磨成灰烬,最终只剩下沉甸甸的绝望。 得知朱元璋已在应天登上帝位,她终于舍下最后一丝微弱的幻想,携着儿子前来寻他,心中所剩无几的不是对富贵的向往,只存了让儿子回到血亲身边的一念之善。 当她把孩子郑重送入金碧辉煌的深宫之后,那多年来支撑着一位孤身母亲的力量瞬间如潮退去,生命也随之凋零。 她孤独地倒在了宫墙之外,如一盏燃尽了清油的灯,静默消逝了身影。 一段乱世情缘,一场深情托付,终究化作皇城根下不为人知的枯叶飘落。 那半截梳子早已失去了当年朴素的光泽,断裂处变得又钝又圆润。 可当朱元璋再一次将它握在手心时,这温吞的断木,竟烫得他这位铁血帝王的心,在煌煌帝业的光影下裂开了一道微隙。
1368年,侍卫禀报:宫外有一妇人领个孩子,称是陛下儿子。朱元璋大怒“:哪来野女
提莫说热点
2025-06-19 16:20:40
0
阅读:31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