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7年,张勋的老年生活就是在天津的松寿里,独留花白辫子不放,有人劝其要识时务,他却不以为然,手捏辫梢,学着杨小楼的京剧念白说道:“吾回天无力,尚可独善其身。脑袋在,辫子不掉!真吾大清股肱之臣。” 当年复辟失败后,张勋躲进天津租界的豪宅里,脑后的花白辫子成了他最扎眼的标签。 这个被称作“辫帅”的老头子,每天清晨都要丫鬟帮着把辫子梳得油光水亮,哪怕走在英租界的洋街上,他也照样顶着这条“尾巴”招摇过市。 邻居家的小孩总躲在梧桐树后偷看,他们没见过留辫子的活人,只在前清老照片里见过这玩意儿。 有胆大的孩子朝他喊“前清余孽”,他也不恼,反倒从马褂口袋里抓一把铜子儿撒过去,看着孩子们哄抢的样子哈哈大笑。 住在松寿里那排小洋楼里的食客们都知道,老爷子最烦别人劝他剪辫子。 那天北京来的说客刚提了句“如今时兴短发”,张勋突然捏着辫梢来了段京剧念白,那腔调活脱脱是名角杨小楼的味儿:“吾回天无力,尚可独善其身。脑袋在,辫子不掉!真吾大清股肱之臣。” 说完把茶碗往红木茶几上一顿,震得盖碗叮当响。 说客吓得再不敢吱声,倒是旁边伺候的丫鬟憋笑憋得脸通红,因为这场景每个月都得演上好几回。 其实张勋心里跟明镜似的,他在德租界别墅的西楼里藏了台留声机,最爱放梅兰芳的《贵妃醉酒》,可书桌上永远摊着《资治通鉴》。 每天用八裁纸练四个颜体大字,写坏了的纸团起来能塞满半人高的青花瓷缸。 有老部下偷偷告诉他,段祺瑞的人说他“愚忠”,他哼了一声:“老子当年打日军的时候,他们还在穿开裆裤!” 这话倒不假,1895年辽东战场上,他亲手砸碎御赐鼻烟壶给伤兵止血的故事,至今还在北洋旧部里流传。 天津卫的茶楼里总有人嚼舌根,说张勋的辫子是“拴着棺材本的绳结”。 这话传到他耳朵里,他反而在六十大寿时请来梅兰芳唱全本《霸王别姬》,戏台就搭在花园的荷花池边。 那天他穿着杏黄缎面的马褂,辫梢系着红穗子,坐在太师椅上跟着锣鼓点打拍子。 懂行的都瞧出来了,这出戏里项羽的“八千子弟兵”,分明暗指他那支被打散的辫子军。 散戏后他给每个角儿封了五百大洋的红包,转头却对着月亮叹气:“要是当年在徐州多运四十盆花……” 这话没头没尾的,只有几个老亲兵听得懂,1917年复辟时,说好的援军变成四十盆鲜花,成了压垮辫子军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他的厨子老赵最知道主子心思,夏天必做荷叶稀饭,得派人去西沽公园采清晨带露水的嫩荷叶。有回厨娘偷懒用了隔夜荷叶,老爷子尝了一口就掀了桌子。 后来才知道,这粥让他想起小时候在江西赤田村,娘亲熬的荷叶粥就着腌辣椒,那是他八岁丧母前最后的甜味。 如今他二弟每年从老家寄来的腊肉豆豉,拆包裹时总要掉两滴泪,可转头就吩咐管家给松寿里的穷邻居送米面,就像他年轻时在奉新街头,那个给饿晕的小叫花子塞馒头的少年郎。 最绝的是他家的燕窝做法,丫鬟来喜天天用镊子挑燕窝毛,最后把眼睛都熬瞎了。 这事儿传到外面,报馆记者骂他奢靡无度,可没人知道那些燕窝大半进了食客肚子。 他总说“当年带兵打仗,兄弟们分一个馍馍”,如今坐在满桌山珍海味前,总要往客人碗里夹菜。 那些来打秋风的清室遗老,一边嚼着熊掌一边劝他“识时务”,他就摸着辫子冷笑:“您老把溥仪赏的顶戴藏箱底,倒来说我?” 1923年秋天,这个倔老头在听完一出《挑滑车》后突然倒下。临终前还挣扎着要梳辫子,吓得小妾跪着捧来铜镜。 发丧时灵堂设在戏台上,溥仪赐的“忠武”匾额底下,梅兰芳带着全副行头来唱了段《祭江》。 运棺回江西那日,天津卫的老百姓都看见,十辆卡车装满了纸扎的辫子兵,每个纸人脑后都垂着乌黑的大辫子。 船过九江时,有个白胡子老头对着江船磕头,说是光绪年间张勋在山东剿匪时救过的难民。 官方信源: 《张勋复辟始末记》 《奉新文史资料》 人民网党史频道《张勋晚年“灰心仕途”的奢靡生活》
1969年,粟裕给老部下许世友打了个电话,说“老母亲在南京生活困难,请关照一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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