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8年,50岁的佐藤富子鬓角已霜,领着5个孩子,去郭沫若家敲门,郭沫若妻子于立群,一脸惊讶地问,你找谁?那个女人生硬地回答,郭沫若。 屋内的郭沫若闻声走来,手中钢笔啪嗒坠地,这道他逃离了十一年的身影,终究穿透战火硝烟,撞碎了新家的平静。 时间回到1916年东京的梅雨季,那时候24岁的郭沫若为病逝同窗收拾遗物时,在圣路加医院遇见22岁的护士佐藤富子。 而出身于基督世家的叛逆女儿为逃婚在此栖身,白罩衫掩不住士族闺秀的仪态。 当郭沫若递上索取的请求信时,只见她俯首书写时脖颈弯成天鹅弧线,让他想起文艺复兴油画里的圣母。 就在三日后,他寄出滚烫情书,您眉宇间的洁光,是引我泅渡苦海的月光。 就这样佐藤富子逐渐被这男人温暖了冰冷的心。 于是富子撕毁母亲定亲的婚约,剪断与仙藤名门的纽带,甚至让郭沫若为自己改名郭安娜,从此我的灵魂入了中国籍。 之后他们在冈山赁下四叠半小屋,砖块当砚,皮箱作桌。 她典当丝绸和服换米粮,寒冬赤脚踩霜晾衣,掌心冻疮裂如龟甲,却将最后一块红薯塞进丈夫嘴里,你写《女神》时眼睛里有星火,够暖和我了。 然而1937年7月25日拂晓,郭沫若凝视熟睡中的安娜与五张稚脸,将遗书压上枕边,此身许国难许卿。 他深知日本警方在监视他,走前留下一封信给佐藤富子,天不亮便悄然离家。 当卢沟桥的炮声催他登上返沪货轮,但是却把安娜推入地狱。 日本宪兵用钢丝捆住她十指悬梁拷问,头皮撞地声闷如破鼓。她咬碎嘴唇咽下血沫,对圣母像默祷,护他渡海,我愿代受千劫。 她被关押多日,释放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先去朋友家梳洗,才敢回家见孩子。 出狱后,这个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士族小姐,背着幼子开垦荒地。 深夜糊火柴盒,晨起贩菜五十里,盐渍萝卜的伤口在冷水中溃烂见骨。 长子郭和夫饿晕课堂,她典当婚戒换麦粉,自己吞观音土充饥。 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日,她翻出箱底樱色和服,女儿惊呼妈妈像圣母玛利亚,她抚着皱纹轻笑你爹从前也这么说。 她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准备,她变卖家中积蓄,办理证件手续,带着五个孩子一路辗转来到香港,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她没通知任何人,直接去找郭沫若。 然而1948年的重逢像场默剧。 当郭沫若颤抖着递上三百美元汇票,安娜却从包袱取出泛黄信笺,那正是他当年战后接卿团聚的誓言。 此时五个孩子陌生如路人,幼子紧攥母亲衣角偷瞥父亲。 于立群端来的茶盏热气袅袅,安娜只抿一口便起身,孩子们需上学。 她未提二十一年患难,未索名分,更未展露背上为养活孩子扛货压弯的骨凸。 之后郭沫若将次子郭博安置进同济大学,月付三百元生活费,却拒绝登报承认婚姻。 安娜带幼子迁居大连,在政协大院角落开垦菜畦。 那夜女儿起夜,见她跪在郭沫若诗集上缝补校服,泪珠洒落当年他写我两座坟墓睡成甘露,原来坟墓是活的,甘露是咸的。 在1978年北京医院消毒水刺鼻,85岁的安娜拄拐立在郭沫若病床前。 他因喉癌插管无法言语,目光触到她手背晒斑,突然剧烈抽搐。 护士赶来时,安娜已悄然退至走廊,对追来的成仿吾夫人摇头,他不愿谈。 枯手却紧攥提包,那里有1916年冈山樱瓣标本,和他用拉丁文写的永恒爱人婚誓。 1994年大连病房,安娜将500万日元捐赠书递给长子,存折扉页贴着郭沫若青年照片。 弥留之际她反复呢喃水田该灌秧了,恍惚回到1918年九州盛夏,郭沫若趴砖头垒的书桌前译《浮士德》,她摇扇驱蚊,蒲扇声和着蛙鸣,盖过半个世纪的风雷。 安娜的骨灰落葬上海时,大连化学物理所保留着她最后遗物,一叠汇款收据,五张子女学位证书,以及1916年圣路加医院工牌。金 属牌佐藤富子四字被摩挲得模糊,边缘却镶着新刻小字,中国母亲。 这个被称作野狗般活着的女人,用几十年的光阴完成两场壮烈殉道,前半生为爱情叛逃名门,后半生替背弃者哺育栋梁。 当博物馆灯光照亮她糊火柴盒的指茧,仿佛照见乱世中最幽微的史诗,有些人的墓碑不在荒野,而在每个熬过长夜的眼睛里。 他爱国,为抗战奔走,值得肯定。但他对安娜和孩子的亏欠,也是事实。 凡是都有两面性,那就在于到底怎样的去看。 主要信源:(澎湃新闻——抛妻弃子40年,他真的是罪人吗?)
1948年,50岁的佐藤富子鬓角已霜,领着5个孩子,去郭沫若家敲门,郭沫若妻子于
紫藤绕风轩
2025-07-21 10:21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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