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月子第 13 天，连口鸡汤都没喝，公公说买鸽子，婆婆说联系，没下文；鸡蛋靠公公让老公买，婆婆连鱼胶都舍不得给我买，天天吃青菜 早上五点多，孩子就哭着醒了，我抱着她喂奶，手指按在乳房上，软软的没多少奶水。孩子吸了半天没吸到，小脸憋得通红，哭得更凶。我急得一身汗，只能拍着她的背哄，心里又酸又委屈 —— 要是能喝点鸡汤补补，奶水说不定能多些，可这十几天，顿顿都是清水煮青菜，偶尔有块豆腐，还是公公偷偷从镇上捎回来的。 我抱着孩子坐床边，后背贴墙都觉得凉，窗户缝里钻风，呜呜的响。孩子哭了快半小时，嗓子都哑了，我把她往怀里紧了紧，她小脸蹭我脖子，湿乎乎的全是汗，哭声小了点，改成哼哼唧唧的，听得我心揪着疼。 七点多，外屋传来开门声，是婆婆醒了。她趿拉着拖鞋在院子里走动，先是咳嗽两声，然后听见她舀水洗漱，动静挺大，就是没往我这屋来。我心里盼着她能进来看看孩子，哪怕问一句“哭啥呢”也行，可她径直去了厨房，铁锅碰灶台的声音“哐当”一响，准是在煮她的粥。 又过了十分钟，孩子终于哭累了，眼皮打架，我把她放小床上，刚盖好小被子，婆婆端着个碗进来了。碗里是白粥，上面飘着几根咸菜，她往床头柜上一放：“醒了？快吃吧，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 我没看她，盯着孩子的小脸：“妈，孩子刚才没奶喝，哭了半天。” 她“哦”一声，转身要走：“没奶就多吸吸，越吸越多。” “可我天天吃青菜，哪来的奶啊？”我忍不住开口，声音有点抖，“之前爸说买鸽子，您也没联系……” “鸽子多贵啊！”她猛地回头，声音拔高了点，“一只鸽子顶半个月菜钱了，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？再说了，鸽子肉热，你吃了上火，孩子喝了奶也跟着遭罪。”她顿了顿，又补充，“我那会儿坐月子，就喝小米粥配萝卜干，奶照样足，你就是太娇气。” 我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，她小脸蹭我脖子，湿乎乎的全是汗，哭声小了点，改成哼哼唧唧的，听得我心揪着疼。我没再接话，知道说再多也没用。她转身出去，门“砰”一声带上，震得墙上的结婚照都晃了晃。 过了会儿，公公轻手轻脚走进来，手里攥着个塑料袋，往我床头柜上一放，是几个煮鸡蛋，还温乎着。“你妈刚才在气头上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我早上赶集偷偷买的，快吃了，补补。” 我鼻子一酸，差点哭出来，赶紧点头：“谢谢爸。” “快吃吧，别让她看见。”他拍了拍我胳膊，转身出去了。 我剥开鸡蛋，蛋白有点咸，是按老家的做法，水里加了盐煮的。我小口小口吃着，鸡蛋咽下去，胃里总算有点暖意。孩子在我怀里动了动，小嘴张着找吃的，我把她抱起来，解开衣服喂奶。这次她吸了两口，突然用力嘬了一下，我疼得“嘶”一声，却不敢动 —— 好像真的有一点点奶水了。 她吸得用力，小眉头皱着，像只小老鼠。我看着她，心里想，不管怎么样，为了她，我得撑下去。等下午老公下班回来，我得跟他好好说说，哪怕让他去超市买只鸡回来，我自己偷偷炖也行啊。 我掏出手机，给老公发了条消息：“下班能不能带只鸡回来？要活的。”想了想，又加一句，“别让妈知道。” 发完消息，我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，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。她吸累了，含着乳头睡着了，嘴角还挂着点奶渍。阳光从窗户缝里照进来，在她脸上投下一小块光斑，暖融融的。我抱着她靠在床头，心里盼着天黑，盼着老公早点回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