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下午我去打麻将，有个小伙子喝酒喝多了，要老板娘借钱他打麻将，老板娘没有借钱，说你都差我七八千了，今天不借钱。我天天辛辛苦苦，都像你这样借钱不还，我只有喝西北风去了。 小伙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，酒劲上来了，说话舌头都捋不直，梗着脖子嚷嚷，说自己就是手气背，等这把赢了，别说七八千，连本带利给她翻一倍。旁边几个打牌的老熟客都抬头看过来，有人忍不住嘀咕，说这小伙子不是第一次这样了，隔三差五就来赊账，赢了钱就揣兜里走人，输了就拍胸脯说下次还。老板娘也不跟他吵，抱着胳膊站在那，眼神冷得很，说你那套话我听了八百遍，今天要么掏钱上桌，要么赶紧走人，别耽误我做生意。 小伙子被噎得说不出话，眼睛瞪得溜圆，突然一拍大腿：“嘿！你这老板娘怎么回事？我差你钱怎么了？我又不是不还！不就七八千吗？老子明天就还你！”说着就伸手想去抓桌上的麻将，“今天这牌我还非打不可了！” 老板娘眼疾手快，一把按住他的手腕，劲儿还挺大：“撒手！我这牌桌可不禁造，你要敢动一下，今天这账就不是七八千的事儿了。”她嗓门不高，但每个字都透着股不容分说的劲儿，旁边看牌的老陈头忍不住插了句：“小李啊，你看你这叫什么事儿？欠着钱还来闹，赶紧回家醒醒酒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。” “老陈你少管闲事！”小伙子甩开老板娘的手，踉跄着退了两步，眼睛扫过桌上的人，“我告诉你们，今天谁也别想拦我！我……我这就打电话叫人送钱来！”说着掏出手机，屏幕碎了半边，按了半天没反应，急得直跺脚，“妈的，没电了！” “得了吧你，”老板娘冷笑一声，“你那手机从上个月就说没电，什么时候见你充过？我看你就是兜里比脸还干净，想空手套白狼呢？”她转身从吧台抽屉里拿出一沓账单，“你自己看，三月初五欠三百，四月十二欠五百，五月……这都快七月了，加起来八千二，零头我都没跟你算，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嚷嚷？” 小伙子脸涨得通红，像是被戳中了痛处，突然伸手去抓桌上的一副牌，嘴里喊着：“我今天非要打！输了算我的，赢了……”话没说完，老板娘已经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，“啪”地一下抽在他手背上，“给我滚！再敢动一下试试！”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，老陈头赶紧站起来拉架：“行了行了，老板娘消消气，小李你也别闹了，快走吧。”小伙子被打得手一缩，酒好像醒了大半，看着老板娘瞪得溜圆的眼睛，又看看周围人鄙夷的眼神，突然低下头，嘟囔了句“有什么了不起”，转身拉开门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，老板娘把鸡毛掸子扔回吧台，长出了口气，冲桌上的人摆摆手：“对不住各位，耽误打牌了，继续继续，今天这桌茶水我请。”大家这才松了口气，老陈头一边码牌一边说：“这小子也是，好手好脚的，干点啥不好，非惦记着打牌借钱。”旁边的张婶接话：“可不是嘛，听说他老婆上个月还来店里找过他，哭着说家里孩子学费都交不起了，真是……” 我摸了张牌，心里也跟着叹气，这世上啊，总有人想走捷径，可哪有那么多捷径好走呢？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最靠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