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，一名小学生在台北故宫观赏翠玉白菜，突然，他指着白菜上的蝈蝈大喊:“这蝈蝈的触须被谁弄断了？”众游客听完都大惊失色！ 2007年那个春末的上午，台北故宫三楼玉器展厅里，一个踮脚趴在展柜前的小学生突然指着翠玉白菜大喊："蝈蝈的胡子断啦！"这嗓子像块投入湖心的石子，惊得周围游客眼镜片齐刷刷反光——毕竟这棵"白菜"在台湾省的地位，相当于胡同口大爷的搪瓷缸子，磕掉块漆都能上社会新闻头条。 工作人员捧着1966年的老照片直冒冷汗。泛黄相纸上，螽斯左须的缺口像粒调皮的逗号，比小学生的发现早了整整41年。 再翻1992年的检修记录，白纸黑字写着"左须末端缺损约1毫米"。原来这截断须不是新鲜伤，而是跟着文物跨过海峡的"老资历"。 台北故宫赶紧开记者会，活像被冤枉打破碗的店小二，举着祖传裂缝的碗底喊冤：您瞅这包浆，比我岁数都大！ 要说这断须的身世，得从1949年的大迁徙说起。那年头文物装箱可比春运挤火车还热闹，2972箱宝贝分三批坐船赴台。 翠玉白菜挤在第三批的"昆仑舰"上，木箱里垫着稻草——说是防震，其实在风浪里颠得跟摇骰子似的。 押运员张德恒后来回忆，船过台湾海峡时遇上台风，满甲板都是晃荡的木箱，"连毛公鼎的铭文都被震出了新划痕"。想想那螽斯触须细得跟牙签似的，在木箱里磕着碰着，保不齐就在某个浪头里折了腰。 但迁徙之伤可能只是"补刀"，病根说不定在清宫就埋下了。这棵白菜本是瑾妃的嫁妆，当年跟着新娘子进永和宫时，菜叶上的螽斯和蝗虫还是"健全户口"。 可清宫里的日子不比民间，宫女擦桌子得踮着脚尖，太监搬物件得屏着呼吸。永和宫的老档案里，光绪二十八年有笔细账："翠玉白菜陈设于东次间，虫须微损，着造办处粘补。" 虽说粘补记录后来没了下文，但紫禁城里的磕碰传说倒是不少——有人说慈禧的长指甲勾断过触须，有人说瑾妃失手打翻花盆砸到过菜心。 最邪乎的是八国联军侵华时，白菜被抢去当铺当过，赎回时发现须子缺了口，当铺掌柜赌咒发誓："洋人不识货，拿它当镇纸使呢！" 这些传闻真假难辨，倒是文物本身的"缺陷美学"耐人寻味。当年工匠拿到这块带裂纹的翡翠时，估计蹲在作坊里抽烟斗：白的雕菜帮，绿的做菜叶，裂纹索性刻成霜痕，色斑变成虫斑——连瑕疵都算得明明白白。 可偏偏在最灵动的螽斯触须上留了断口，是故意为之还是意外？有学者翻出《金楼子》说"虫须断则政失纲"，暗示这是匠人暗藏的谏言；但更多人愿意相信，不过是哪个粗心学徒打磨时手一抖，成就了今天的"残缺美"。 最有意思的是，这棵"带病上岗"的白菜，在台北故宫定级只是"重要古物"，连"国宝"都算不上——因为料子不够纯，故宫专家嫌弃它"水头不足"。 可架不住老百姓喜欢啊，文创吊饰卖断货，参观队伍绕三圈，连小学生都能一眼瞅出毛病。这大概应了民间那句话：长得周正的玉器多的是，可带着故事的老物件，独此一份。 如今再看展柜里的断须，倒像是文物的"身份证"。它跟着瑾妃在深宫里看尽宠辱，陪着文物在迁徙路上颠沛流离，最后在21世纪的玻璃罩里，被一个小学生喊出了尘封的往事。 至于断须到底怎么折的？或许就像故宫老馆长说的："文物的伤痕，就是历史的指纹。"你看那螽斯低着头，断须指向菜心，多像在悄悄说：甭纠结了，活着到这儿，已经是万幸啦。
